蒋秋桐低头看自己双手,自嘲笑。
而难得被发小温柔对待纪峣,到底没有在张鹤怀里哭出来。
他嬉皮笑脸地给张鹤当拐棍,让对方搭着自己肩膀,出小区以后直接打去最近酒店。
开房时候,张鹤纠结下,然后自,bao自弃地选择大床房——纪峣今晚肯定是要跟他睡。他木着脸任由前台小姐姐隐晦打量,然后向对方借个轮椅。
纪峣嘲道:“哟,轮椅,上次当着徐叶叶都没好意思说——你坐轮椅样子太他妈狗,她推着你,简直是黑道大佬老夫少妻禁断爱。”
在这夜半无人时,他终于可以放任自己不舍。他将抱枕抱进怀里,脸紧贴着,眷恋地蹭又蹭,泪水泊泊涌出,不会,干净枕面,就湿透。
蒋秋桐将人送回家,却并没有进去,只帮于思远把门关上,就准备回自己那。
他没喝多少酒,现在还很清醒。然而在经过楼道间垃圾桶时,却顿住脚步。
刚才纪峣走时,准备把所有东西打包扔掉,蒋秋桐就算站在阳台上,也听得清二楚。
他去A大任教那会,在附近租个房子暂时落脚。纪峣自从跟他好以后,也没少去。
于思远打开家门,开灯,入目便是满地狼藉地板,以及下子仿佛少许多人气,显得格外空荡客厅。
他扶着墙,慢吞吞地沿着屋子布局,走到餐厅,像是彻底失力气,跌坐在椅子上。
这把椅子坐上去触感好像有点不对,于思远愣怔会儿,才想起来去摸多什东西。然后,他就从屁股底下,扯出个亚麻抱枕来。
哦……对。这是有次纪峣在网上看到好看买,买两个,给他寄个过来。
纪峣坐像很没规矩,总是喜欢歪着靠着,斜着扭着,不过他最喜欢姿势,还是干脆盘着腿坐在凳子上,怀里抱着个抱枕,脊梁勾成张放松弓,下巴也搭在抱枕上,只伸出两条胳膊,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。
张鹤鬓角已经沁出层薄汗——他这折腾路,还是有点托大:“闭嘴。”
纪峣立马闭嘴,老老实实推着轮椅进房间。
看到大床房时候,纪峣身体快过意识,很自然地吹个口哨:“好浪漫好性感。”
张鹤:“……”
他忍无可忍,巴掌把将这个越难受就越作妖蛇精病糊到
然而纪峣避讳在他那留宿,更不会轻易留下个人物品。那里对于他是个暂时栖息地方,对纪峣来说,更是酒店样存在。
连只牙刷,块毛巾,件衣服,他都没有留下。
这想着,蒋秋桐脑子里不知是转什念头,僵立片刻,竟掀开垃圾桶盖子。
里头什都没有。
“…………”
这个东西,纪峣忘记带走。
于思远迟钝地想。
于思远从小有个毛病,他喜欢闻亲近人味道,他爸他妈,蒋春水,蒋秋桐,纪峣。他像只焦虑狗,守财奴般守着他们,确定他们还在,确定能让自己安心。
纪峣不止次笑过他这习惯变态,他笑而过。他没有告诉纪峣,对方生活痕迹逐渐侵占他地盘,是件多令他安心,又满心欢快事。
可是现在纪峣走,还带走所有属于他东西,只留下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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