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峣稍微打直身体，歪七扭八地爬到张鹤身边——他已经不会走路
。他拉起张鹤
手指，自己用拇指和食指比个圆，然后让张鹤手指插进去。
难为他眼睛都不聚焦，还能做出这种高难度动作。
他比划着：“男和女……是这样……男和男……也是这样……不过搞地方不
样……是……屁眼……”
张鹤想象下，想不出来，不过这不重要，他把搂住纪峣肩膀，口齿不清地问：“你…
偏偏他还逞强，硬是要跟纪峣聊天，证明自己没醉。
聊，就聊到女孩子上。
“小峣峣，你有喜欢女生
？”
这个绰号很久没叫过，他们都自诩为大人，可这时候张鹤，却忽然好想这叫叫。
纪峣懵头懵脑地打个酒嗝：“没有诶。”
两家都对小孩管严，家里又有禁酒令，他们早就商量过，中考完以后，成绩发下来如果考好，就偷偷摸摸喝酒，这样就算被抓住，也不会挨揍。
纪峣眨眨眼，长睫忽闪忽闪，乖巧又俏皮地说：“
叫人送过来，应该快到。”
没会，就有人打电话，说送啤酒——纪峣订箱。
张鹤冲他比个大拇指，纪峣嘿嘿笑。
两人抱着酒瓶吹，纪峣喝得直打嗝，张鹤也满脸通红，他捂着肚子，有气无力地说：“操，好撑——”
今年夏天似乎来得格外地早，也格外地热。
纪峣跟张鹤已经中考完，录取通知书也已经发下来，他们总分数差三分，稳稳进同所学校，到时候分班，也八成是同个班。
纪峣穿着T恤短路，盘腿坐在张鹤房间地毯上，完还抱怨：“地毯秋冬时坐起来舒服，夏天就有点热。”
张鹤开开空调，冲发小翻个白眼：“就是给你买还挑三拣四，每年光洗它你知道妈要花多少钱？”
纪峣立马狗腿地凑过去，给他捶肩捏腿：“哥错。”
“什？”张鹤这会儿，还没被纪峣弄得跟个爹似身心俱疲，身上还有点皮猴似少年劲儿，闻言惊呆，“你都这大……还没有喜欢姑娘啊！”
纪峣脑袋已经不会转，他老老实实地说：“不知道……怀疑……不喜欢女孩。”
“不喜欢女孩，那喜欢什？”
“……可能是男孩。”
酒精麻痹张鹤思维，起码他这会儿，点都没有得知发小喜欢同性吃惊，脑子木木，他皱眉，很不解地思索：“男……怎能喜欢男呢？能搞？”
纪峣已经有点醉，两只眼睛朦胧又纯真地看着他，像温良小鹿，在看最最信任依赖亲人。
张鹤咬牙：“就不信这箱们俩喝不完！”
他去厕所放水，回来拎着酒瓶跟纪峣碰：“干！”
纪峣乖乖地干。
两个人边喝边聊，断断续续喝要晚上，终于喝完。张鹤也彻底不行，脑子都是懵，晕晕乎乎天旋地转。
这时候纪峣，还是小小只，白白净净，像个姑娘。
张鹤从鼻子里哼声，忽然凑过来，做贼似问：“酒呢？”
他冷不丁靠近，张虽然青涩但难掩英俊面庞在纪峣眼前放大，纪峣不自觉躲下，脸有点红。
怎忽然有点不好意思……
他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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