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霖舒适地靠坐在沙发上,手搭着沙发扶手,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,似乎是在沉思。
嗒嗒嗒,嗒嗒嗒,嗒嗒嗒。
他父母则盯着他,等待他回答。温父未尝不晓得,温霖此时是拿出商业谈判架势,从他这里得到主动权,然而他此时其实已经心神大乱,只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。
直到温霖觉得晾够他们,他才悠悠吐出个字:“不。”
这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水磨工夫,温父也没想着他会轻易同意——那可是十年,不是十月更不是十天!除非他说谎,否则以儿子性格,这份感情足以持续生然后带进棺材板。
真相还真是那样。
温霖自知在这个方面掰扯不清,于是巧妙地转移话题:“爸,喜欢纪峣,已经有——”他顿下,在心里数数,然后道,“已经有十年。”
高中三年,大学四年,毕业四年,加起来正是十年。
十年呐。只会多,绝不会少。
温父瞳孔猛缩,温母再顾不得保持仪态,扑上来把握住儿子双臂,急切道:“你什意思?你……你们在起这久?”
他自忖还是比较解这个从小悉心培养儿子。
他已经画好底线,那就是,两个人想在起,可以,但是温霖这里绝对不能公开,绝对不能出柜,三十五岁之前必须得跟女人结婚——家世可以差点,结完可以离,但必须要结。说实话,他现在还能这镇定地坐在这里跟儿子谈判,绝不是因为不觉得同性恋是什大事,恰恰相反,他想到这三个字就觉得难受,心里现在这种反胃感觉,他称之为“恶心”。
真恶心。
没想到温霖根本没接招,他直接掀棋盘:“爸、妈,不是在跟你们讨价还价,是在通知你们——要英雄救美,这事显然有人在拿纪峣当筏子整他们家,如果你们不想咱们家也被弄身腥,就帮把事情兜住。”
温父被温霖这番话透露出无耻给惊呆:“你——这可是你家!你未来要继承企业!你居然想用它来威胁,
温霖摇头:“是直喜欢他,他不肯,顾虑,后来干脆走之,直到半年前他回国,们才在起段时间。”
他用春秋笔法,将往事笔带过,明明说都是事实,但对碍于世俗不敢结合有情人便跃然纸上,与真实情况大相庭径。温母已经被他思路带走,下意识便想接着问,温父却没那好糊弄,他完全没被这个三言两语所描绘凄美爱情打动,过去已经不重要,重要是现在,这个明显昏头小子,要做什。
他面无表情地说:“过去如何不想追究,”温霖莞尔笑,他本来也没指望说两句话卖个惨,就能让父母回心转意,他目只是转移他们视线,不让他们追究纪峣责任罢,“纪峣,也算是看着长大,老纪虽然莽,但人品还可以。这个关头他们家定焦头烂额,可以不找他们事。但是——”
他顿顿:“从明天起,你去给相亲。除非你在年之内结婚,否则以后也不要再跟纪峣见面。”说完,他双眼紧盯着温霖,想看儿子反应。
这是在暗示他儿子,如果温霖不听他话,他就会在这个档口找纪氏集团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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