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秋桐
5、与纪峣重逢第周
(笔尖戳痕,似是停顿良久)纪峣,
心中有千言万语,却个字都写不出来。
竟没想到真能再次遇到你,明明在此之前,都已经把你当作心中个虚幻假人,段过去残片。
写给你书信太多,已经换三次匣子,最后,被全部收入床头小柜子里里。结果刚才打开柜门,里头信就全都涌出来,哗啦啦地堆地,亏在每个信封右上角都标日期,否则把它们重新排好还挺麻烦。
哪怕就这样,也废不少功夫。
近来,觉得自己越发话多,在你面前,几乎成个话唠,莫非是开始老?这可不行,当初你想追,不就是看上那副高岭之花劲儿?
如果真变成个话唠老头子,你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瞧眼。
琐事不提,《行行重行行》中最美句,莫过于“弃捐勿复道,努力加餐饭”,也拾人牙慧句:切都好,你照顾好自己,记得多吃饭。
读诗歌,也纯粹从历史文化和写作手法方面去欣赏,要说为什而触动,那是万万没有,更别提小说什。
然而现在,它们都能够轻易地引起共鸣。
而这些,无论如何,都得老实承认,它们都是你给。
是被盖戳定论“天生共情能力低下,情绪起伏微弱”人,前三十年人生,回想起来,除和大姐、思远在起相处时,略有些趣味之外,其余时间,都像是被装进铁皮罐头里,罐头皮上开扇玻璃窗,就透过窗户和这个世界维持联系。
而你,是打破那扇窗户人。
实在佩服自己,忽然跟你面对面时,竟然真冷静地你来往寒暄调侃,天知道,耳边都是自己心跳声,满脑子想都是,“早知道就穿鸽灰色西装”。
天知道,都有种错觉,你已经死,而在给你守坟。
说起这个,顺便插句,最近直有个奇怪想法。想给你守坟。
如果先死,那皆大欢喜,
另:梦中见。
又及:这次信始终觉得不太满意。感觉自己像是新妇守寡,鳏夫哭丧,通篇都带着股贞洁牌坊味,然而今日莫名其妙,心头千丝万绪不吐不快,只好硬着头皮写。乱七八糟,只能如此,你将就将就吧。
爱你,(划掉)
十分爱你,(笔触加重,多加好几条杠地划掉)
汝夫(笔画硬生生拐弯)妻,
和你认识以后,才终于明白,“活着”是什意思。
所以思远让放下你什,都觉得好笑。你重塑世界,呼吸,所见所闻,都是因为你,才有不同意义——这样算话,无论如何,都做不到他说那种“放下”——得承你情。
然而,能明明白白感觉到,已经从那段往事里走出来——说起来,思远那臭小子还不如呢——敢打包票,如果你现在忽然出现在面前,铁定能跟你亲切友好你来往地进行问候。
感觉现在像是在修仙,已经过“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”境界,现在卡在第二重“看山不是山”上面,等重新悟透“看山是山”,大概就能羽化登仙。
……咳,开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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