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思远不乐意:“哥你这什表情。”
蒋秋桐点点他泛红眼角:“先把马尿擦干净再笑话别人,你这个哭包。”
当天晚饭是温霖主厨。
其实家中切大小事务都有专人做,反正不缺钱,实在不想因为家务和口味习惯吵架——早先时候,包括纪峣在内,四人没少因
纪峣记得温父给他爸妈找过每次麻烦,记得被温母扇耳光后赶出温宅耻辱,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,他很讨厌那对夫妻。可那又能怎那办呢,那是温霖爸爸妈妈,是给温霖生命人。
他很怕以后温霖和他浓情不再后,回想这段荒唐往事,对别人说:“纪峣这人真是恶毒,害得断子绝孙,家宅不和。”
卫灵公与弥子瑕分桃而食故事,可是“色衰爱驰”经典案例!
可是——可是啊,哪怕害怕恐惧到这个地步,哪怕他自私卑劣到天天唾骂自己,他仍然……不想放手。
纪峣垂着眼,挑挑拣拣把心里想打出来,通读遍后,觉得很有装可怜嫌疑,股“你们要是离开就活不下去”道德绑架味儿,于是又删删改改,用做商业报告口吻把情绪全都遮掩好,通篇看下去宛如论文,才放心地发出去。
字。
他忧虑,他心里烦心事,确实和另外三人有关,却绝不是于思远想得厌倦或烦闷,而是害怕。
如果以前,他还能用“只要你们厌烦,就可以离开”当自欺欺人借口,每天抱着“今天大概是最后天”心情与几人在起,可时间愈久,他愈发不想放手。
听到于思远担心时,纪峣都有点好笑,于思远有什可担心呢,他怎厌倦呢?明明该担心……是他呀。
可是他知道,自己这种想法是多自私,多卑劣。蒋秋桐已经四十多,于思远也快四十,温霖瞅就要三十五——三个那优秀男人,和他耗十多年,再耗就耗不起。
楼下是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几个男人。
手机同时响。
温霖仔仔细细把纪峣话看完,闭闭眼,没管另外两个,径自起身上楼,平复心情去。
于思远等人上去,嗤笑声,对他哥挑下眉:“赌毛钱,温公子躲在房间里哭鼻子去。”
蒋秋桐斜他眼,没做声。
说句最现实话,他们都是独生子,只有蒋秋桐有个姐姐,可大家都有偌大家业,如果没有后代,以后谁来继承?
蒋秋桐到现在还没个后代,纪峣嘴上不说,心里急得冒泡——如果他和对方有个万,蒋秋桐离开,或者他早死,那到时候已经把年纪蒋秋桐该怎办?难道要去住养老院!?
纪峣现在最怕见到蒋春水,想到这个人就胃疼厉害。不是蒋春水苛待他,而是每次对方目光扫来,都让纪峣有种恨不得去死羞愧感。那目光仿佛在说:都是你带歪两个弟弟,都是你,害他们落到这个地步!
和那对兄弟比起来,温霖年纪最小,似乎还能拖拖。可温霖现在基本和家里闹崩,温母恨到恨不得杀他。纪峣时常劝温霖,虽然二老小时候教育他方式有问题,可到底是血脉至亲,双方没有走到这个地步道理。
难道他是真那大度、那贤惠、那体谅人好人?别开玩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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