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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叫爱好。”列维重新抖开被子钻进去。莱尔德则站起来,慢慢踱进浴室。

好几分钟过去。莱尔德没开花洒,没上厕所,也不知他在里面做些什……这旅馆房间挺小,列维能听出来这些动静。

列维又次爬起来,去敲敲浴室门。这次莱尔德反锁门。

里面传来莱尔德吸口气声音:“稍等,这就好。”

“你在干什?”列维问。

“但们还会继续找它,对吧。”莱尔德说。

列维轻笑:“对。除非你吓得不敢继续,那时就放弃吧。倒十分希望你赶紧放弃,快点滚出生活。”

“你哪有生活啊?”莱尔德毫不客气地回敬,“你只有工作,没有生活,没有娱乐,没有度假,没有爱好,没有老婆,没有房产,没有狗,没有猫……”

列维又发现个新知识点:做完噩梦莱尔德比平时更讨人嫌。

“难道你就有这些?”他问。

列维伸出手,想推莱尔德肩膀。手指刚刚接触到衬衣,莱尔德个激灵醒过来。他翻身仰面朝上,睁开眼,双手还紧紧抓着被子。

屋里没开灯,但窗帘不够厚,窗外路灯光线能够透进来些,列维发现莱尔德脸上有些湿漉漉反光。

莱尔德迟疑小会儿,才意识到列维存在。两人尴尬地对视片刻,同时移开视线。

在列维开口询问之前,莱尔德“啊”声,还故意把声调拖得很长。他背对着列维坐起来:“真恐怖,真恐怖……个超级恐怖噩梦!丧尸围城,子弹打完,同伴被咬……”

列维问:“你以前经常这样?”

水龙头被打开,大概是莱尔德在洗脸。“没什,静静心而已,”说着,莱尔德开门出来,“不要误会,并没有在打飞机。”

列维没理会这句刻意轻浮话,而是皱眉盯着莱尔德。

近距离看时,即使光线昏暗,列维也能看出他眼睛红红,鼻翼也有些发红……这人竟然躲在浴室里偷偷哭,还把声音压到最小。

莱尔德有点绷不住,侧过身去

“比你强些,有爱好,还有房子。”

“真?”

“这吃惊吗?”莱尔德语气已经十分放松,但在说话时仍然不愿回头,“有房子,外祖母去世后,把房子留给,虽然基本没怎住。”

列维说:“不,是吃惊于你竟然有爱好。你有什爱好?”

莱尔德挺直背,清清嗓子:“不仅是灵媒、驱魔师,还是巫术历史学家、自由撰稿人、探险家、神秘学研究者……你觉得有什爱好?”

“不经常,”莱尔德依然背对着他,疲惫地搓搓脸,趁机把眼泪抹干,“以前们也起睡过,从没吵醒过你吧?”

其实今天他也没有“吵醒”列维,是列维还未睡熟而已。

列维皱眉:“如果你把‘起住双人间’定义为‘起睡过’,那你生活还真乏味。”

莱尔德笑笑,好像这笑话不是他自己引起样。列维不禁想到个理论:主动发笑能够化解尴尬,更能驱赶恐惧。

“如果你仍然在被下午发生事影响,这也没什,很正常,”列维看着他背影说,“还没睡着,如果睡着,可能也会做恶梦。今天们看见东西……那实在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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