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，怪物绕过挡路
两棵树，弓着背向他冲过来。
他只好开枪。这种情况下，即使人想好好思考，身体也会服从恐惧带来本能。
第
枪没打中。想再开枪时，他视线忽然被遮挡住——之前已经倒下血红色形体竟然又站
起来！
他下意识地对准红色形体开枪，毫无难度地击中它躯干中心，它又次倒下去……但在这刻，列维清晰地意识到，它们也许真不会死……它只是被子弹冲击力掀翻而已。刚才它被大口径转轮枪在近距离打中头，有半个脑袋都不见，却还能爬起来。
这次和上次样，血红怪物没有马上站起来。就在列维分心时，灰色怪物已经闪到他面前，它
恐惧仍在，并未消失，只是暂时凝固住。“这是什
？”疑问会占满全部感知，让其他思考都因过载而停顿。
列维就是如此。他应该立刻开枪才对，但他只是盯着那生物，眼睛停顿在它“皮肤”上。
猛看去，它是灰色，其实并非如此。严格说来，它颜色是各种皮肤拼接成马赛克。它身上每种皮肤、每条手臂都是尸体颜色，大多是青灰色，有些比较苍白肿胀，有些带着焦黑，它们错综拼贴在同个形体上，远看就是团模糊灰色。
不仅那些手臂两两不同，这生物两条腿也是由很多“腿部”碎块拼接而成，腿粗细不同，而且肤色斑驳。
怪物向前迈出两步，歪下头，躲开与脑袋同高树枝……它头和脸都是人类模样，只是头发和胡须过于杂乱茂密……
个。”
“
是说大那个！”
莱尔德说完，先把小提箱扔下来，再转身从绳梯往下爬。他爬到半时候，血红色怪物已经扑到列维身前，列维精准地枪打穿它头部，它倒下时候，后面灰色怪物停顿下。
灰色怪物发出串咕哝声。它声音非常嘶哑，听起来既不是动物叫声，也不是成系统语言，有种说不出怪异感。
列维以为接下来它会向前,bao冲，所以后撤段距离。莱尔德也跳下绳梯，抱起箱子跑到更远棵树后。
在它摆动头部，有个东西在它颈间闪动下。
是黄颜色金属物品光泽。
列维眼睛不由睁得更大。
如今，导师们“书签”是银质，会定期更换；猎犬们铭牌是不锈钢制，列维颈上也是如此。而在更早年代，书签与铭牌都是用铜做，样式也不是如今镂空吊坠，而是更大些实心椭圆片，上面镌刻着学会标志。列维在受训时，曾经见过这样历史物品。
“你是谁……”列维问。
灰色怪物暂时没有靠近他们。它几步跨到血色怪物身边，弯下不成比例上身，用两只比较靠下小手扒开它嘴巴。灰色怪物在它嘴里扣挖几下，抬起头，发出长长怪声，听起来就像是失望叹息。
这只较矮生物嘴里没有眼珠，它压根就没有眼睛。
然后灰色怪物慢慢转头，看着列维。
有时候，人在极度震撼或恐惧时候，反而会变得冷静很多。
面对火灾，多数人会尖叫哭泣，面对尸体，很多人会恶心得吐出来……但面对完全超出自己预想不明物时，人大脑反而会暂时冷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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