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希莉说:“下面安全些,树林不安全。而且,要往前走,就得先下去。再上去。们不能飞。”
他们受到各种电视与网络节目影响,内心深处信任这方面“专家”,他们认为跟着权威走应该没错,最终肯定还是能回家。他们甚至没有多想,为什艾希莉和罗伊直没能回家。
现在他们真遇到艾希莉,恐慌终于从内心深处开始苏醒。其实它应该早点苏醒。
艾希莉沿着断崖,把他们几个带到崖边小堆树枝旁。
“这是记号。做记号。们从这里下去。”她说。
“开什玩笑!”杰里沉默路,现在终于大声说话。
右。
莱尔德悄悄告诉列维,他能判断大致方向,虽然不定绝对准确。
他在追踪终端上显示现实中地图,然后把自己行迹重叠上去,从仪器上形成路线看,他们现在位于起始地点西北方向。这里距离“伊莲娜”上次出没位置更近些,路线有点向西偏离,不是最短距离,但大方向上没有走得太偏。
莱尔德和列维始终没把“伊莲娜”事告诉别人。
令列维有些意外是,路上那两个孩子竟然从没有细问过什。他们只是隐约知道这两个成年人想找某种东西,可能是线索,可能是出口,然后他们就这无条件地跟着走,遇到危险也不多想,鞋磨破也不问到底要去哪……
从前在学校里,如果有人这样对艾希莉说话,她会撩撩头发,仰着下巴开始嘲讽对方。但现在她只是疲惫地叹口气:“悬崖不好爬。大多数地方根本没法爬,这里有条能爬路线。不让你们自己爬,别怕。”
她边说着,边放开架在肩上罗伊,挽起袖子,把长袍下摆撩起来系在腰间。做这个动作时,她点也不羞涩,毫不介意面前数名异性。
她下面只穿着条又脏又破内裤,但现在根本没人注意内裤,所有人都看着她大腿中部以下……
她双脚、小腿、膝盖全都是灰色斑驳皮革质感,只有靠近大腿根地方保留着些正常皮肤,灰色和肤色分界线并不清晰,有不少黑斑星星点点地攀在正常皮肤边缘,正待逐渐密集成片。
“为什……”肖恩崩溃地抓着头,刚说出口这句话,又把“为什你们变成这样”生生地换成另句,“为什……们要下去啊?这可不是体能训练中心攀岩墙,这是真悬崖!下面都是雾,肯定很深!”
原本列维已经打好腹稿,想些搪塞他们说辞,可他们竟然乖得出奇。列维直觉得十几岁男孩应该很难应付,他们通常想法多,不安分……可杰里与肖恩怎如此听话,在未知危险中仍然能保持服从?
跟着艾希莉走这段路时,列维渐渐明白其中缘由。
自从知道浑身眼睛人形生物是“罗伊”之后,杰里和肖恩变得沉默很多,两人面色比第次看见怪物时还难看。之前他俩虽然害怕,但总体来说没这消沉。
他们不闹也不多问,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把眼前怪象当回事。
虽然进入奇怪世界,但他们多少有点心理准备,甚至还有点好奇。他们不饿也不渴,路上有带枪大人在,没人受伤……大概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可能出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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