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东西中不乏坚硬甚至尖锐类型,如果人大脑中真嵌入这些东西,那该会产生多可怕剧痛……肖恩几乎觉得自己头痛就是因此产生,冷静下来想,自己脑子里怎可能夹着桌椅甚至枪械?
那些质感类似肉东西也不定是脑子,只是看着像而已。它颜色暗淡,深浅不,有地方是灰色,有地方绽放着鲜艳血肉,随着蠕动分泌出混着不同颜色粘液。它们很巨大,比人脑大得多,甚至比人大得多,有时人手臂或腿骨会从脑沟里伸出来,对比之下,它们就像嘴巴里叼着香烟样纤细。
但是,为什会有手臂和腿伸出来呢?连接着它们躯干在哪?那些躯干各自头部又在哪?
并没有整个人类从肉褶里掉出来,它们只会偶尔露出小块局部,然后就和那些日用品样又被吞没进去。
这让肖恩想起被海浪吞没冲浪者……不,更像嵌在大坨冰淇淋里饼干碎块。
肖恩听见发电机声音。
原来塞西没说错,既然有电线和灯泡,说明这里有发电机。这里有人生活痕迹。
声音不大,应该是小型发电机,还隔着墙。肖恩随便联想着:既然有发电机,就应该还有柴油,是谁把柴油带到这地方?当那人走进不该存在门时,他专门带桶柴油来?甚至发电机也是他带来?他团队有几个人?这样不累赘吗?他怎知道能用上什东西?
接下来肖恩想到解释:也许这些东西并不是同批人带来,柴油也不只有桶,电线也不是这批人布置,是另批人完善前人留下成果。
也许很多人都来过,都零零碎碎地带进来东西,有大件有小件,全部留在这里,只增不减,越来越多……书本文具,武器,居家摆设,电器,衣帽,甚至建材与能源。
冰淇淋被搅拌着,有地方还很硬,有地方已经融化。饼干碎块被卷进去,又被带出来,断面上渣滓留在冰淇淋里,被挖出来部分则沾满粘稠物质,它和冰淇淋逐渐融合,翻涌成冰冷甜美整体……
冰淇淋和大脑画面反复交替,偶尔还会闪现出方尖碑,峡谷,树屋,人多高无边野草,旧房子,眼睛,嘴,眼睛……艾希莉所化身不明肉块,乌鸦在灰色天空上盘旋,漆黑色镜面张开血盆大口,走入浴室里不该存在门,纵身跃入无底深渊,杰里和塞西被冻结在镜子里,岩山阴影
物品会坏掉,所以这些东西不可能直保持原样。人们在这里不会饥饿,但并不意味着切事物都被凝固在瞬间,比如树屋里破烂毯子、挂帘和木桌,比如罗伊和艾希莉丢掉旧衣服……物品还是会损毁。
如果物品都积满尘土,甚至被时间损毁,那带它们来人们又会怎样?
他们变成红皮人或者灰猎人那样东西吗?还是他们仍然留在这个人工构筑物内,直庇护着彼此?
想到这里时候,道尖锐疼痛在头部炸裂开来,就像是藏在大脑某处记忆变成针,从脑袋内部向外猛刺。
肖恩嘶声抽气,缓会儿,疼痛很快又消失。在忍受疼痛期间,他曾瞥见画面又浮现出来:各类零散物品夹在蠕动脑沟之间,时而被吞没,时而被吐出来,掉在地面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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