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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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干什?”莱尔德怒视着他。

“你画是什?”实习生问。

“地球。”

“那就对帮你加工下。”

“加工成什?”

以前……是什时候?

莱尔德思索会儿,慢慢地,列维所指那段记忆浮现出来。

这段记忆没有消失。只不过,在相当长段时间里,莱尔德认为它并不重要,所以根本不会特意想起它。

从前他记忆就像排规整文件柜,有抽屉上锁,有抽屉经常被打开,有抽屉贴个“杂物”标签,即使没有上锁,他也总是忽视它,连打开整理想法都没有。

现在不太,很多次奇异经历之后,他“文件柜”被打碎,所有文件档案都直接,bao露在空气里。它们虽然杂乱,但难以忽视,那些多年未见经历又展现在他面前。他可以随时翻阅。

从十岁起,就没有再踏入普通学校步。十五岁时候,终于离开盖拉湖精神病院,和外婆去个州,另个城市……然后进家医院。是没有恢复自由,没有补上缺失少年时代。被特殊部门征召,继续配合研究,并且接受特殊教育。对他们来说,是难得培养目标,而也非常乐于接受这切。

“几年后,二十多岁,没有朋友,没有亲密关系,没有家,没有个人目标,没有对未来期望……没有正常人拥有任何东西。很想找到不协之门,想看看自己经历过什。至于任务……是确实在很积极地到处探查,但并不是对任何机构忠诚,只是在为自己工作而已。”

他停下来,缓口气,说:“所以你也别觉得奇怪。不怕疼,不怕受折磨。在这里不会死,而且根本就不指望回到什‘普通生活’。本来就没有这东西。”

列维点点头。“明白。不过想提出点质疑。”

“什质疑?”

“卫星云图。”

莱尔德愣半天。被毁掉“画作”令他在瞬间无比气恼,但是看到实习生脸认真地说“卫星云图”时,他又忽然非常想大笑。这种矛盾情绪撕扯他好阵,真是名副其实哭笑不得。

“你怎幼稚……”最后,莱尔德故作嫌弃地瞪实习生眼。

“你特别爱说幼稚,可能人总喜欢用自己缺点指责别人。”

这只是句随口反击,谁

莱尔德知道列维说是什。他熟练地在杂乱记忆中找到所需文件。

那是某次打雪仗之后。既然有雪,应该是冬天,或许是圣诞节前后。

他们离开雪地,坐在长廊下。实习生望着雪后晴朗天空,看得有些出神。

小时候莱尔德很不明白,为什有人可以这样直视晴空?他眼睛不疼吗?他在看什

莱尔德用树枝扒拉着两步之外积雪,画个圈,再画上简单经纬线。不知什时候,实习生回过神,他伸出脚,在莱尔德画出图案上抹两下。

“‘实习生’难道不算是你朋友吗?”

听他突然提起实习生,莱尔德疑惑地皱下眉。

随即他想到,刚才自己说“没有朋友,没有亲密关系,没有家……”这段话。

莱尔德苦笑:“他算朋友吗?”

“以前你亲口说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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