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叙白唇很薄,颜色也浅,被水沾湿,变得饱满红润不少。
瞿朗莫名想起和周叙白喝酒那天,漫不经心地从旁边抽屉里也拿个纸杯,接半杯水,偏头看眼周叙白嘴唇。
周叙白注意到他视线,别过头把嘴唇抿起,听到瞿朗笑,又转回来,说:“笑什?”
“没什。”瞿朗走近步。
周叙白低眸后错半步。
再之后,周叙白每天来教瞿朗练琴。
他认真教学时候会很耐心,但是在琴房里,在教学状态中,瞿朗就只能练琴。
练完琴周叙白要回房间编曲,编完曲还要和远在美国老师通电话,这些都是正事,瞿朗不想打扰,结果就是两人虽然每天都泡在起,却没什更进步机会。
唯变化是周叙白几乎每餐都下来和他们起吃。
陈扬还纳闷:“周叙白怎?”
瞿朗问:“弹完?还有页呢,你还没翻页。”
他刚要去给琴谱翻页,就听周叙白说:“是妈妈调香。她以前是调香师,家里衣服洗完都会用她调香熏下。”
瞿朗反应过来周叙白是在回答他之前问题,心道怪不得他没在别地方闻过类似味道,然后“哦”声说:“接着弹?”
周叙白观察他表情,瞿朗:“?怎?”
大概是见瞿朗没有生气,周叙白这才放下心来,对照着翻过页琴谱,流畅自如地弹奏出来。
是来给他上课吧?
没听瞿朗反对,周叙白便把手搭在琴键上,刚按下第个音符,瞿朗突然靠近,在他脖颈附近嗅嗅,问道:“之前就想问,你用什沐浴露,怎这好闻?”
周叙白下很大力气克制才没缩动肩膀,他对瞿朗小动作很不赞同:“你听不听?在琴房里不要——”
训斥话是自然而然地说出来,在意识到什之后突然止住。
周叙白陷入两难,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。
瞿朗既得意,又有种衣锦夜行惆怅感,回句:“谁知道呢。”
天晚上,吃完晚饭,周德安照旧给大家放映影片。
周叙白难得没有立刻回房间,也在下面和他们起看。
看到半,他去厨房倒水,瞿朗等半分钟,推开倚着自己肩膀陈扬也起身过去。
瞿朗在饮水机前碰到周叙白,周叙白正在喝水,见他过来,微凝着把杯子从嘴边移开。
瞿朗还真认认真真地练上午琴。
下楼吃午饭时候他深深后悔:他都要归队,和周叙白共处室上午,竟然真只是单纯地在练琴,这不是浪费时间吗?
以前他还敢在琴房气周叙白,现在就为让周叙白满意,神都不敢分下,比自己练时还要用心好几倍,上午下来,背都要僵。
喜欢钢琴家好累,要不然还是别喜欢吧。
种种抱怨,在午饭时看到周叙白也坐在桌边时,烟消云散。
他没说完,瞿朗却懂。
钢琴对周叙白很重要,连带着琴房也成为他眼中重要场合,在重要场合就不能太随意,不然周叙白次两次可能碍于面子不说,时间长定要闹矛盾。
瞿朗马上坐直身体,说:“知道,你弹吧,认真听。”
周叙白重新把手放上琴键,流畅音乐在琴房中响起。
过会儿,他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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