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朗不想再造成不必要误会,麻木地澄清道:“跟他不是那种关系。”
“是吗。”与周叙白疑问样,他回应同样没什诚意。
干涩气氛把瞿朗笑容烘得快要龟裂,他无奈道:“他太小,有底线。”
“还好。”周叙白道,“成年。”
“……”
“?”瞿朗没懂,“什感情?”
“你和他感情。”
周叙白是在发问,可看起来对问题本身并没有多好奇,望着瞿朗道:“异地恋沟通不及时,很容易出现问题,你应该知道。”
“什……”什异地恋?
他和梁言?
那是不明情绪试图跨越心中名为“事理原则”锋利界限时,被切割产生阵痛。
阵痛让他回过神,看清瞿朗神情中暗含着期待。
他欲言又止,片刻后,说道:“推荐信会写。”
那太好!
悬半天心落回胸口,瞿朗笑道:“麻烦你。”
“?”瞿朗不解其意地说道:“那当然。”
不然呢?弹钢琴有几个能比得上周叙白?
他承认得坦然干脆,神色间是不掺任何杂质信赖与认可,甚至还有些疑惑,仿佛在问:这种板上钉钉事还需要说吗?
周叙白:“……”
瞿朗以前也是这样,从不怀疑他优秀,无论多夸张称赞都能说得与有荣焉,理所当然。
瞿朗反应过来——周叙白就是不满意“他太小”这种回答,想要个更加坚决有力理由。
就像以前周叙白想听他说“只喜欢你”,便要拐弯抹角地罗列其他条件供他排除样。
意识到这点,瞿朗煞有其事地想想,赞同道:“你说得对。是应该把思路打开点,以后事谁说得准呢,是吧。”
周叙白听出他故意,露出从前无数次被瞿朗捉弄到又不想显露出羞恼沉敛自持。
“……”习惯让瞿朗警惕,他慢慢淡去笑容,道:“开玩笑。”
不是,他哪个字提过……
突然间,瞿朗福至心灵——该不会是他包养梁言谣言传到周叙白这里来吧?
那也真是够滑稽。
瞿朗观察着周叙白表情,越觉无语——梁言才刚成年,在周叙白心里,他是这种取向吗?
别人传传也就算,偏偏是梁言……
周叙白就事论事:“是他应得。”
瞿朗:“……”
这话就不太好接,顺着说是把周叙白功劳笔勾销,自谦又容易显得油滑。
冷木香遇上空气中即将落雨形成水汽,混合出沁凉干净味道。
瞿朗正想着怎回得体,忽听周叙白道:“他去国外,不会影响感情吗?”
从“钢琴王子”到“钢琴大师”,周叙白记不清听过多少赞誉和褒奖,大多中肯真挚,也不乏溢美之词,但似乎都不如瞿朗无意间流露出盲信来得爽快、纯粹。
像是终于找到寻寻觅觅最后块拼图,许久未曾感受到满足将周叙白缺失已久心填满。
他不受控地被牵引着往前步,却听瞿朗无所觉地说道:“不过梁言年纪小,有时间也肯下苦工,肯定不会让教他人失望。”
瞿朗眼睛黑而亮,望着周叙白时像是在为已经十拿九稳结论寻求最后认同。
周叙白停住,薄唇不可察地抿下——尽管不想承认,但他确实感到不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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