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随着人群走出交响厅,来到大厅里。
人声嘈杂,之前又只在专心想事情,还是许良蕴提醒下,他才拿出手机查看。
——又是周叙白。
瞿朗握着手机手不自觉收紧,扣在手机边棱指肚上滑按熄屏幕,铃声也跟着沉寂下去。
许良蕴看他眼,欲言又止。
游移间思绪被拉回,瞿朗意识到自己又走神,花半拍调整好心态,笑着回:“你说独奏会吗?没有,没觉得枯燥,挺有意思。”而后调侃道:“怎,怕听不懂啊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许良蕴马上否认。
瞿朗点也不介意被人说附庸风雅,反正事实如此。他配合地颔下首,副看好戏样子等着许良蕴填自己挖下坑。
“……”许良蕴张张嘴,发现刚才那句话没什解释余地,再看瞿朗好整以暇样子,嘴角扯出个无奈弧度。偏开头想想,犹豫地开口:“只是觉得……有点后悔。”
“后悔?”
整场独奏会,瞿朗有半时间在走神,另半时间也没怎听,不是看周叙白指尖下琴键、就是看周叙白身后深红幕布,偶尔追逐追逐与周叙白同笼在追光下尘埃,总之,除周叙白本人,他什都能瞄上两眼。
直到最后全场响起掌声,他才从出离状态中回归,抬手跟着轻掴几下。
身边陷在座椅里人纷纷起身,以惊叹口吻议论着周叙白刚才精彩绝伦独奏,许良蕴也站起身,见他还坐在原位,倾身拍下他手臂,“瞿朗?”
“嗯?”瞿朗扬头,随即“哦”声,说道:“不好意思,走神刚才。”
许良蕴笑着说没关系,站在旁边等他。
没过几秒,屏幕又因来电亮起,尖锐手机初始铃在几近同频嗡鸣人声中异常刺耳。
“……”
瞿朗在那瞬间想起在激烈击剑比赛间隙,留给选手休息兼调整心态分钟倒计时。
那种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,心里清楚无论有多疲惫多崩溃,只要倒计时归零,就必须重回赛场焦虑和不安,时隔九年,再次找上他。
仿佛有只手从暗处伸来攫住他心脏,他为
“第次见面,应该选个更方便聊天地方。而不是……”在黑暗中毫无交流地坐上个半小时。
虽然周叙白独奏会很值得,但对这场相亲来说毫无益处,尤其是在他对瞿朗有好感情况下。
瞿朗擅长听音,许良蕴没说完,他却品出完整意思,当下就该顺势再进步,还是保持原状抑或干脆结陷入纠结。
平心而论,许良蕴很符合他对另半温柔要求,长得合眼缘,相处起来也没什不舒服地方,或许他可以试着——
瞿朗手机响。
瞿朗起身同时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便要从静音模式切换回响铃模式,屏幕亮起同时,两个来自周叙白未接电话跃入视野,点击屏幕手指当即停住——什时候……
“怎?”许良蕴问。
瞿朗看眼提醒时间,应该是中场休息那五分钟打过来。
他顿两三秒,把屏幕上未接提醒划掉,关掉静音,抬头说:“没事。”然后跟许良蕴并肩走出交响大厅。
许良蕴观察着他神色,有些犹豫地问:“是不是太枯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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