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来得及开口,萧如翡就回来,手拿着沓单子,手拎着次性餐盒。
护士拔针就走。
萧如翡走到病床前,把餐盒放在桌上,“你晕血,昏倒。”
宋眠玉嘟嘟嘴,很不好意思,他堂堂直男,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晕血。
想到之前承诺,说自己再也不会添麻烦,心里更加愧疚,弱弱对手指,“对不起,又添麻烦…”
“眠眠。”
萧如翡不知道宋眠玉在做什梦,为什还不醒来,又为什哭得那伤心。
他不知道怎安慰个在噩梦中流泪人,只能把他抱在怀里,顺着他梦呓安慰他,“爸爸在,爸爸在这里,眠眠不哭。”
“不要哭。”
“眠眠,不要哭。”
黑夜无边无际,鲜血染遍全身。
急促警笛声,母亲哭喊声,围观者窃窃议论声,还有医生冷静陈述。
“你是他儿子吗?”
“病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。”
黑暗中,宋眠玉蜷缩着,把自己团成团儿。
大厅里人纷纷避开,让出条路。
担架车从宋眠玉面前急速推过,所经之处都是血迹,鲜红刺目,血腥味儿刺鼻,令人作呕。
“呕…”
宋眠玉盯着地上血迹,看它们蜿蜒流入自己脚底,突然阵眩晕,他手脚冰凉,捂着嘴干呕。
眼中世界越来越黑,耳边声音越来越小,胸口越来越闷,他想往后退,腿却越来越软,外面世界正逐渐离他远去…
。
其实宋眠玉已经好差不多,医生简单问几句,又看看他起红疹地方,确认就是皮肤过敏,给他开点药。
两人从诊室出来,坐电梯下到楼大厅,萧如翡拿着医生开单子去缴费,缴费口人多要排队,宋眠玉就没过去挤,站在边等着。
队伍很快就排到萧如翡。
这时大厅里突然嘈杂起来,群人推着辆担架车冲进来。
胡噜噜噜…
肚子还叫。
萧如翡愣下,“先吃饭吧。”
他把病
萧如翡攥着宋眠玉手,按在自己胸口,他好像生病,这里很难受。
宋眠玉直到下午才醒来,是饿醒。
他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输液室里,护士恰巧来给他拔针,看他四处张望,笑着说,“你终于醒,你老公都急坏,硬拉着医生来好几趟呢。”
宋眠玉听她说“老公”还没反应过来,过好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说萧如翡。
他按着手背上医用消毒棉,想说那不是他老公,是他老板。
他捂着耳朵,小声叫着爸爸,告诉自己不要听,不要听…
“眠眠。”
“眠眠。”
有个声音穿破黑暗传来,仿佛有个坚实怀抱将他裹住。
“爸爸,爸爸是你吗?”宋眠玉哭着抱紧自己,“爸爸你在哪儿…”
“宋眠玉…”
萧如翡声音仿佛从很遥远地方传来。
宋眠玉想回应,意识却像突然拉灯样,霎时间陷入黑暗洪流。
他晕过去。
梦境是黑红色世界。
“让让!让让!都让开!”
“医生!医生…救命啊!”
“儿子…儿子你坚持住…”
蓬头散发女人哭喊着,护士们跑在前面急声催促着。
担架上人还在喷血,按都按不住,推担架医生们白大褂上全是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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