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。
宋眠玉被家里动静惊醒。
他睡眼朦胧,披件衣服出去,正巧在走廊撞见家庭医生和管家,才知道萧如翡胃病犯。
家里兵荒马乱,所有人都围着萧如翡打转,连管家都过来。
宋眠玉没见过这种阵仗,下子清醒,自从他住进别墅,萧如翡饮食就极清淡,还没犯过病。
宋眠玉把蛋糕捧到萧如翡跟前,“萧如翡,生日快乐,只给你点三根蜡烛,希望你永远像孩子样开心,快许个愿望,然后吹蜡烛吧。”
烛火映衬着他好看眉眼,还有薄红唇,像幅水墨画。
是萧如翡此生见过最惊心动魄美。
他低头,闭着眼睛许愿。
然后吹灭那三根蜡烛。
“好,宋眠玉。”
萧如翡走到钢琴前,按下个休止符,他眼睛酸涩,却又固执地别扭着,“你是在哄小孩吗?”
宋眠玉不弹,笑嘻嘻捉住他手,轻轻晃着他衣袖,“可你被哄到啊。”
声音也软软。
宋眠玉娇总是恰到好处。
Happybirthdaytoyou…
Happybirthdaytomylove…
Happybirthdaytoyou…”
宋眠玉轻轻唱着歌,他声音低柔,眼神明亮,周身仿佛笼罩着圣洁温暖光。
如果天使降临,定是这般模样。
宋眠玉拉着萧如翡跑上楼。
现在是晚上十点零五分,离明天还有个小时五十五分钟,足够他把《生日快乐》为萧如翡弹上百遍。
萧如翡房间里有架钢琴,已经很久没用过,大概打扫阿姨每天都在擦拭,它光洁如新。
宋眠玉让萧如翡坐在旁。
窗外飘着雪花,屋内灯火通明。
他从来不知道,原来胃病会那严重。
此时,钟表指针指向零点,他们赶在这天尾巴上过完生日。
宋眠玉问萧如翡许什愿望,萧如翡只笑着看他,说: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。”
“好叭好叭,不说就不说,反正能猜出来。”
宋眠玉说。
反正不就是希望长长久久跟他在起什…以为谁不知道呢?
萧如翡笑,不再否认,他真被哄到,其实他很好哄。
两相沉默,笑眼相对。
宋眠玉像是突然想起什,“噔噔噔”跑下楼,再上来时候,手里捧着那个蛋糕,上面还插着三根蜡烛。
他借花献佛。
卧室里灯瞬间全部关掉。
萧如翡在心里这样想。
他生来就被父母厌弃,可是现在有个人,这样欢欣地庆祝他到来。
他此生体会到最刻骨铭心背叛,他感受到人间最大恶意,他所有遗憾与不满,在这刻,皆被宋眠玉弥补。
如果所有因都是为遇见宋眠玉,那他愿意相信,切都是命运最好安排。
往事种种,仿佛都不再重要,而他也不必执着。
他把《生日快乐》弹遍又遍…
在重复旋律里,萧如翡被挑起情绪渐渐平静,周身寒意也寸寸褪去。
切属于过往,痛苦、黑暗回忆,都驻足在旧时光里,而他眼前只剩下这方小小天地。
他看着宋眠玉,宋眠玉也在此刻个抬眸,笑着看向他。
“Happybirthdaytoyou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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