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蜂拥而上,森冷戈矛划破漫天红绸,谢筠意眼底只剩下被兵马踩踏在脚下片片殷红和眼前那冰冷白衣。泛着寒意地镣铐扣在小世子雪白手腕上,沉重得仿佛能将那腕骨压断,束发玉簪在推搡间不知落在何处,青丝凌乱散落遮住他天真眉眼。
禁军长刀架在谢筠意肩头,他踉跄拖着镣铐与沈云阶擦肩而过。沈云阶身上冷香依然是他熟悉味道,近在咫尺又仿佛隔千万里远。
“阿云……”谢筠意转过头去,千言万语噎在喉间,最后只剩下句茫然质问:“今天不是们大喜日子吗……”
沈云阶身形微晃,阖眸背过身去,连眼都不肯再给他。
神机营此来无声无息,不过短短三刻就将武靖王府尽数制住。
武靖王站于庭中,面色铁青,厉声道:“不知昭武将军和江府主突然来访,有何贵干?”
江岭心神色冷峻,勾唇笑:“武靖王勾结外戚权宦,敛财受贿,结党营私,欺上瞒下,欲行谋逆之罪。今等奉陛下手谕,缉拿武靖王干归案,还不束手就擒。”
谢筠意匆忙赶来时便听见江岭心定罪之辞,时间愣在原地,茫然地看向他父亲。武靖王脸色更沉,咬牙切齿道:“放肆!本王岂能容你这般污蔑!”
江岭心唇角含笑,眼神冷寒:“是不是污蔑王爷心里门清,您这多年来结党营私密函铁证已尽数在陛下手里。”
金陵花烛动,府中画新人。武靖王拗不过儿子,便由他胡闹去,根本不把这场亲事当真,自然也不会出面坐高堂。
谢筠意却欢喜极,邀三五好友前来观礼。听着友人道喜,谢小世子脑子里全是昨夜春宵,初尝云雨,满心期盼,只道是片刻也不愿与心上人分开。
“怎还不来?”谢筠意边接过好友敬来酒,边眼巴巴往外瞅。不过相隔几个院子罢,他阿云这般慢。
好友笑着起哄劝道:“哪有你这样心急?新嫁含羞,不得慢慢等?”
谢筠意俊脸微红,闻言傻笑。
“派胡言!!!”武靖王双眸赤红,歇斯底里。
江岭心叹息道:“王爷,纸焉能藏火?观儿,你说对不对。”随着话音落下,从他身后缓缓走来人,长身玉立,神色清冷似寒泉溅雪,袭白衣衬得谢筠意身上殷红喜袍格外刺眼。
沈云阶走到江岭心面前,跪下行个大礼,叩首道:“师尊。”
谢筠意怔怔看着沈云阶:“阿云?你在说什……”
江岭心扶起自己爱徒,从袖中抽出陛下手谕,冷然道:“将武靖王押入诏狱!其余人等尽数收押待审。”
酒到正酣,红烛淌泪,厅堂门被人大力推开,府上下人连滚带爬慌张扑到厅上。
谢筠意皱眉,却也没有发火:“慌里慌张干什?”
下人跪在世子面前哭喊道L:“少爷不好,前面出事!”
武靖王府被二十六营禁军包围,为首是神机营昭武将军,另位则是天衣府府主江岭心。此二支,都是皇帝亲信,掌禁军军权,掌督查之责。
天衣府府主持节杖和虎符,是陛下为办密案专设,历任府主向来不讲情面,除陛下外,不听命任何人。如今这位府主江岭心更是出名冷若冰霜,行事作风出名狠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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