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也好,傻养他。”萧宁赌气似嘀咕句。
“别呀,别管哪儿捡,这好看个媳妇儿傻多可惜。”老周真情实感地劝着。
萧宁从他手里拿走药,重新把沈云阶裹好稳稳抱在怀里,头也不回道:“明天给你送钱。”
老周摸摸自家门框,心疼道:“看在你以前请喝酒份上,药钱就算,明儿要是有空,过来帮把门修好就算你有良心。”
萧宁把沈云阶带回家,煎药捏着他下巴口口喂大半碗。沈云阶眉头紧紧皱着,烧得昏昏沉沉间口中低喃:“少爷……”
老周号会儿脉,半晌忍不住皱眉道:“他这是怎回事?”
“怎?”萧宁心里沉。
老周琢磨会儿,摇摇头:“有些不对劲儿,按理说他身子底子该是不错,又年纪轻轻,可脉象却沉迟虚浮得好似暮霭之年……”
萧宁听得心烦意乱:“你就说怎退热,他总这样烧着也不行。”
“噢,就退热啊,那就简单多。”老周拍大腿,道:“等会儿给你抓贴药,你回去煎好给他灌下去,多捂几床被子发发汗,明儿早上就好。不过瞧他不止是受凉,该是身上有什伤口?”他说着就伸手去掀开沈云阶衣裳,被萧宁把按住。
夜里,萧宁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个火炉子。萧宁睡意登时散半,伸手去摸怀里人额头,掌心下是片滚烫。
“沈云阶?沈云阶,醒醒……”萧宁坐起身来,声声叫他,而这边沈云阶已经烧糊涂,毫无反应。萧宁匆匆给他穿上衣裳,拿起披风裹个严实,抱起人就往外走。街上黑漆漆片,天上无星无月,唯有野猫藏在暗处角落,偶尔发出尖锐叫声。
“沈云阶,你给撑着点。”萧宁脚下更快些,绕三条胡同,停在间小屋前。屋外挂个破旗子,旗上‘妙手回春’几个字经常年风吹日晒脏污不堪。
萧宁脚踹开医馆门,睡在堂屋人当即被震醒,眼瞅着拔腿要跑。
“老周,是。”萧宁叫住他。
“嗯,在这。”萧宁把帕子敷在沈云阶滚烫额头上,他把被子撩起
“别碰他。”萧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老周摊开手:“好好,不碰,宁小爷您自己看。”
沈云阶身上每寸都被萧宁看得透透,他不记得沈云阶身上有什伤口,除……
“老周,要最好药。”萧宁神色复杂,欲言又止。
老周当即就明白,边抓药边唠叨:“别这毛糙,人家看着就弱不禁风,能指着你这折腾?这也就是你送来快,拖到明天怕是要烧傻。”
那人脚下顿住,伸长脖子瞅会儿,才拍脑门:“当是谁来砸场子。这大晚上,咋跑这儿来?”他说着摸索到桌上烛灯点亮,这才看见萧宁怀里还抱着个人。
“腾块儿干净地方。”
老周赶紧把酒罐子往旁边推,腾块儿能躺人地儿。萧宁把怀里人轻轻放下,拉住老周袖子道:“快帮看看他怎。”
老周把烛灯往床头搁,掀开披风,看到里面昏迷不醒人,忍不住咂舌道:“你小子可以啊,还以为街上传言是假。”
萧宁握着沈云阶手腕递到老周手里,催促道:“先别闲扯,看病要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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