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宁抱着小沅,对夫子道:“没事先生,几个孩子闹着玩弄坏张桌子,哪天得空让老周来趟,他最会修修补补。外头变天,就带小沅先走。”
小沅抱着萧宁脖子,想半天,开口道:“叔叔……”
“叫爹,以后都要叫爹,记住?”萧宁纠正道。
小沅点点头:“爹,什叫小妾?”
萧宁揉揉小沅脑袋:“别听人胡说,你爹爹可是明媒正娶回来。”
小沅像只小兔子样,委屈得双眼通红。
小胖仔趁机捏两把脸蛋,得意洋洋道:“娘说,你是有爹生没爹管……没……”句顺口溜还没编排完,小胖仔就双脚离地,他嗷嗷着伸着小胖腿划拉两下,滴溜溜地转圈,这才看清是谁把他拎起来。
“萧、萧宁叔……”小胖仔咽咽口水。
萧宁眯起眸子,扯下唇角,吓得小胖仔哆嗦。小沅像是看到救星似,赶紧拉住萧宁衣角,道:“叔叔!”
萧宁把小胖仔搁在地上,单手抱起小沅,从地上捡起书袋往肩头甩,沉下脸道:“说多少遍,不要叫叔叔。”
接小沅放学活儿还是落在萧宁头上。
沈云阶从屋里追出来,递伞给萧宁:“少爷,外面变天。”。天色阴沉,乌云密布,似乎大雨将至。萧宁接过伞,道:“回屋,别出来,会儿就回来。”
此时书院里,小沅正把书本摆整齐装进书袋里。夫子上茅房去,只留下屋子小孩儿在这儿。小沅是新来,自然惹得其他孩子好奇地围圈。
个小孩儿看他脸蛋圆圆,又白又软,忍不住伸手掐下,心直口快道:“你长得怎像个小姑娘样?”
小沅被掐懵,脸蛋上留俩红红指头印,时间也不知道该怎回答。
小沅似懂非懂,也不再问,扒在萧宁脖子上手抱得更紧些。
天色愈发阴沉,片刻又起大风,沈云阶慌忙将摊子往里收,风吹得他衣摆翻飞,刮来沙土迷眼。揉眼功夫,俩箩筐从他眼皮子底下被风吹得滚老远。
沈
小沅知道萧宁不喜欢听他叫叔叔,但是萧宁又从来不说要叫什。但这回,萧宁却按着他小脑瓜,认真道:“叫爹。”
小沅茫然地抬起头,直到萧宁又仔细重复遍,这才犹犹豫豫道:“爹?”
萧宁唇角微翘,看眼满屋豆丁,抬手轻松拍碎张桌子,语气温和道:“你们以后要好好和儿子玩,不要欺负他。”
豆丁们吓得哪敢说话,连连点头。
夫子从外头回来,见几个孩子挤成团瑟瑟发抖,愣道:“这是怎?”
别孩子看他不说话,也都纷纷伸出手要捏。小沅用书袋挡着脸,想好大会儿才开口道:“不要……”
越是不让捏,别孩子越是起劲儿,合力拽开他书袋,闹着要掐脸蛋。小沅吓坏,退到角落里,忍着眼泪道:“要跟爹爹说……”
有个小胖仔插嘴道:“告状精,你爹爹才管不着哩。”
小沅揉揉湿漉漉眼睛,小声道:“跟叔叔说。”叔叔超凶。
“萧宁叔也不会管你,你又不是萧宁叔儿子。”小胖仔刮刮鼻子道:“娘说,你爹爹是别人家偷偷逃出来小妾,看中萧宁叔模样好能干,死缠烂打赖在人家家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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