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天，烛火燃到
尽头，最后
缕青烟散去，屋子里彻底陷入片黑暗。卧房
门被轻轻推开，脚步落地无声，床帐被挑开，沈
赵生连连说着不必，逃似往外头，撞得门框咣当作响。
萧宁握住被褥下微凉手，轻轻掀开被子，看到沈云阶松散衣带。
“爹爹……”小沅趴在萧宁身边，轻轻推推爹爹肩头。萧宁按住儿子软软小手，安慰道：“小沅别怕，爹爹只是累要睡会儿。”
老周扛着药箱推门进来，问道：“这个时候把
喊来，管饭吗？”等看到萧宁阴沉脸色，自觉不再瞎嚷嚷，拖把凳子上前屁股坐下，号半天脉，才道：“去煎药。”刚要走，就被萧宁手拽住。
“阿云到底怎
回事？”
赵生做梦也没想到，能把沈云阶抱在怀里。赵生托着怀里人清瘦脊背，手臂抄过他腿弯，脚下软得像踩棉般轻飘飘。他咽咽口水，心跳如擂，指尖都忍不住打颤。
“哎呦，赶紧把人抱上去找郎中瞧瞧吧！”
原本躲在旁街坊伸个脑袋出来，嚷着。
赵生回过神来，赶忙应下，抱着怀里人进屋往楼上卧房去。跟楼下地烟火缭绕比起来，楼上当真算得上清净，卧房收拾得整齐有致，书案、屏风、桌柜，应俱全。窗边白瓷长颈瓶里还插着几枝白芍，散着隐隐幽香。房间不大，却丝毫不显逼仄，处处皆可见平日里操持家务人有多细心。
赵生撩起床帐，把怀里人小心放在床上。沈云阶双眸紧闭，脸色苍白，在赵生眼里，这样人就像是个易碎精致瓷器，漂亮又脆弱。他痴痴看半晌，眼神忍不住顺着那修长脖颈往下瞅，想象着这单薄素衣下身子究竟何等莹润无暇。这样想着，他忍不住伸出手，摸到沈云阶腰侧，稍稍用力，衣带就顺着指尖散开……
老周搓着下巴，嘴里嘶嘶抽着凉气，道：“这事不好说，不过你放心，他肚子里孩子还算安稳，你就等着当爹就行。”
这边说着要走，又被把按住，萧宁脸色更加阴郁：“问是阿云。”
“哦，没事啊，你还信不过？”老周压着心虚，道：“有孕自然身子会虚弱些，按时服药就成。”萧宁盯着老周看会儿，看得老周背上起层冷汗，才松手让他去煎药。
药煎好后，萧宁喂沈云阶喝下，看着他呼吸渐渐平稳，脸色也不再惨白骇人，这才仔细盖好被子，放下床帐让他睡。照顾完大，还有个小，幸亏小沅乖巧，喂什吃什，吃过饭，被萧宁提着去院子里洗澡，甩甩水按在床上就能睡着。
二更天，夜色深，道黑影从墙边轻巧翻过，消失在夜幕里。
“爹爹！”屋门口传来脆生生句呼喊。
赵生慌忙缩回手，狼狈扭头正撞上萧宁带着小沅回来。
“阿弟，、……”赵生哆哆嗦嗦地解释，半晌也没说出句完整话来。萧宁没看他，只是坐在床边把沈云阶挡住，沉声道：“知道，听街坊说，还得多谢赵哥护着阿云。已经托人去叫老周往这边来。”
赵生脸色发白，不自在地舔舔干裂下唇，垂头道：“没、没事，都是邻居，应该。既然阿弟你回来，就走。”
萧宁稍稍颔首，道：“改日带阿云登门道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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