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
他醉到断片儿,完全不记得之后事,手机不在身边,不知道丢在哪里。
秦肃征根本不关心沈泽宁去向,随口敷衍,“在,带你过来,他应该回去。”
陆渊微微放心。那地方太乱,万把沈泽宁丢那儿怕是要出事。他想想,打算回去,“衣服呢?”
秦肃征却面色不自然转开脸,“扔。”
“扔?”
陆渊盯着粥发会儿呆。
秦肃征很快端煎蛋和小菜过来。他手艺好,几样菜都色泽艳丽,香味扑鼻。
陆渊只用调羹舀粥喝,没动筷子。碗不大只,陆渊没有胃口,吃几口就饱。
对面秦肃征已经吃完桌上所有东西,见陆渊停手,皱皱眉,“饱?”
陆渊松开调羹,点头。
“当当当”声音停下,秦肃征切好。
陆渊晃晃头,没再想这些乱七八糟事儿,走到秦肃征身边,看着冒着白气锅,“粥要先盛出来吗?”
秦肃征没答,反问:“头不疼?”
陆渊道:“还好。”
其实还疼,只是可以忍受,陆渊不想告诉他。
切菜,身旁平锅里蛋煎金黄,“滋滋”冒着烟。
阳光投进来,有十分温暖。
陆渊恍惚瞬。
仿佛自己在这里住很久,久到对这切都不感到陌生,冰凉地砖,怪异厨房,做早餐男人都是这样理所当然。其他切都被抽干抽空,唯有眼前场景被保留下来,在时间维度上无限蔓延。似乎不管是过去,昨天,今天,明天,还是未来,砂锅里粥都会如既往翻滚。
粥还在滚,“咕噜噜”响着。
秦肃征继续撒谎,“你吐身,脏。”
陆渊知道自己醉塌糊涂,并不怀疑秦肃征说辞,“那麻烦你先借套,回去洗干净给你寄过来,多谢。”
他这话说太客气,秦肃征瞬间黑脸。
他五官深刻,沉着脸时便显得凶,昨晚沈泽宁被这样神色吓得腿软,陆渊却完全不惧,甚至有些莫名其妙。
陆渊只不明所以看着他。
秦肃征端过他剩半碗,毫不介意用他调羹喝起来。他动作快,陆渊刚要拦,他已经吃完。
喝完,秦肃征放下碗,忽然开口:“住你那儿……”
“你昨晚看见沈泽宁吗?”同时间,陆渊也开口。
秦肃征愣下,从记忆里翻出这个名字,“沈泽宁?你之前带实习生?”
陆渊点头,“昨晚他没和在起吗?”
“还想喝水吗?”
陆渊摇摇头。
秦肃征拿出两只碗递给他,“小心烫。”
陆渊没答,慢吞吞盛好,端去餐桌。
米粥熬稠糯,Q弹嫩滑虾茸在金色饱满米粒中若隐若现,姜丝切细,点都看不出,只似有似无线味道。
陆渊轻轻走到秦肃征身后。
厨房是按着秦肃征身高特别定制,台面很高,秦肃征腰背挺直,只低着头切菜。
秦肃征是很男人那种男性,高大健硕,肩宽背阔,举手投足间有不容置疑强势。洗手作羹汤不仅丝毫无损他气势,反而会让被他如此对待人受宠若惊。
陆渊从前就是受宠若惊那个。
没人这样对过他,秦肃征是第个。可他不是秦肃征第个,他不过是沾别人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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