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肃征看着他在书脊上攥发白手指。
陆渊不擅长撒谎,紧张时手指会下意识捏点东西。
“今天还是明天?”
指尖开始泛麻,陆渊忽然有些好笑,松开书,反问他,“你呢?昨晚也在丹淮坊?”
他并不真是秦肃征家小孩儿,秦肃征问这些问题根本没有道理。
秦肃征这架势不像是对他有想法,倒像是想当他爸。
好像陆渊是叛逆期中学生,偷溜出去喝酒被家长逮个正着,这会儿正在接受秋后算账。
陆渊没经历过这种阵仗,有些新奇,抿抿唇,“张武约在丹淮坊,和小沈就过去。”
“张武?”
陆渊想想,避重就轻跟他解释,“他和小沈有些矛盾,不过昨晚已经解决。”
秦肃征是不看小说,陆渊偶尔会见他读些大部头,与政治经济相关原文书。
秦肃征洗过碗,正戴着眼镜坐在另头专注看文件。
金丝镜框遮住他深邃眼窝,眉骨和鼻梁连接弧度平滑些,胡茬刮干干净净,看上去冷漠又禁欲。
陆渊捧着翻两页,瞄眼秦肃征,估计他已经消气儿,“或者买套新……”
其实他完全没明白到底哪儿戳秦肃征炸点。
陆渊还没完全从宿醉状态里缓过来,看秦肃征无缘无故开始掉脸子,不想跟他对上,提着宽大裤子去窗边坐着晒太阳。
他没手机二没钱,走两步路裤腰就要往下掉,如果秦肃征不借他衣服,他确实是哪儿都去不。
陆渊想不通秦肃征这唱是哪出。
分手不是因为深仇大恨,不至于断绝来往,可秦肃征这样纠缠不清,倒像是两人曾经情深义重。
秦肃征喜欢不过是愧疚加上点怜悯,更或者陆渊性格给他加分,让秦肃征误以为陆渊就是合适那个。
他
秦肃征调整下姿势,靠在沙发上,镜片反光,陆渊看不清他神色,只听他语气平静,“他和沈泽宁有矛盾,你倒是讲义气。”
陆渊不接话。
陆继明没管过他,白芳苹管不着,秦肃征是第个这样同他讲话。
秦肃征不依不饶,“为什让沈泽宁住在家里?”
陆渊想起白如安过激反应,没敢直说,眨眨眼,“他这两天就走。”
说来也怪,秦肃征对着旁人喜怒不形于色,偏偏到陆渊跟前就敏感摸就炸毛,身上安无数个引爆装置似。陆渊摸不准他脉,三天两头点火药桶,别没学会,顺毛撸学个十成十,哄秦肃征算是百试百灵。
比如现在,秦肃征镜片后面眼神凝,陆渊顿顿,“还你”两个字没说出口。
既然已经分手,那和秦肃征争吵就没有任何意义。
秦肃征放下电脑,隔着眼镜揉揉眉心,试图让自己表情温和点,“……昨晚怎会去那儿?”
陆渊愣愣。
他会错认感情,陆渊不会。
陆渊再笨,也不至于前脚刚在河里湿鞋,后脚立刻又伸进去,再体验次河水究竟有多凉。
按说秦肃征是做投资,应该比他更懂什是沉没成本,如何及时止损。
茶几边上有只小书架,陆渊扫眼,是他平时在家看那些书,大多很新,有几本还挂着腰封,只拆外层塑胶纸。
陆渊抽本《银河帝国》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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