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如安上车时醉塌糊涂,陆渊喊半天不见清醒,刚跟秦肃征讲先送他回家,白如安就踢着车座闹,不肯这样见苏萌。
陆渊只好给苏萌打通电话。苏萌很是通情达理,细声细气劝陆渊节哀,还感谢他照顾醉酒白如安,想必十分解白如
陆渊怀疑自己听错,又不知道该怎接,只怔怔看着他,“你说什?”
白如安回过头看着陆渊,忽然伸手戳戳陆渊侧脸若隐若现梨涡,“哥,把陆氏卖。”
“……”
他停几秒,张手扑在陆渊怀里,声音有几分得意,“哥,他刚才骂是畜生。”
“……”
陆继明死,就死在他头顶某个房间,听闻死讯时陆渊甚至有些畅快。
好像这个人早该死,于是他终于死。
陆渊心神飘忽,面前白如安却神情平静,他看着陆渊,又低低重复遍,“陆继明死。”
陆渊收回手。
白如安是在难过?
白如安抱膝坐着,满身都是酒气。
陆渊在他面前单膝跪下。
白如安酒量不好,陆渊很少见他喝酒,更别说喝成这样。脸颊绯红,眼睛发亮,大概是认不清人,懵懵懂懂摇摇头。
陆渊伸手探探他冰凉脸颊,想想,拉开拉链,打算把身上外套脱下来给他。
白如安突然揪住陆渊衣摆,“唰”声把陆渊拉到半拉链扣又提上去,攥着拉链扣扯个笑,“哥。”
白如安只说句话就挂电话,再拨过去已是无人接听。
陆渊皱皱眉。
秦肃征拿开电话,探头看眼通话记录,“白如安?”
陆渊点点头,“你知道陆继明在哪个医院吗?”
背景声是片哭嚎,陆渊猜他还在医院。
陆渊有几分恍惚。
这个发展完全超出他想象。
白如安这是什状况?
身上挂着人往下滑滑,陆渊下意识撑住,茫茫然看看醉鬼脸。
***
陆渊有些艰难开口,“……节哀。”
他厌恶陆继明并不代表白如安也要起,这本来就是两码事儿。以他身份讲这两个字实在奇怪,可也没有更好劝慰。
白如安没听清,抬头看看住院楼,神色漠然,“可惜他死太早。”
声音不大,其中恨意不容错认。陆渊动作顿,张张口却没出声。
不是难过?
陆渊应声,拿开他手,重新解开拉链,把衣服脱给他穿上。
酒后容易失温,而且这儿风不小,白如安醉着,陆渊哄他不要太容易。
白如安懵懵穿上衣服,和陆渊对视会儿,又想起正事来,“陆继明死。”
“嗯。”
陆渊把外套领子立起来,免得白如安受风。
秦肃征重新拿近电话问地址,又比比陆渊身上家居服,“去换衣服。”
陆渊换好衣服出来秦肃征已经在玄关等着。见陆渊出来,秦肃征从衣架上摘下自己外套递给他,拿起车钥匙打开门,“他们在康宁。”
康宁医院是C城最大私立医院,环境好,位置也偏。秦肃征认得路,并没有开导航。
白如安声音不太对,陆渊有些急,秦肃征倒很稳得住,下车前拨通电话问清白如安位置,把陆渊放在最近入口。
陆渊按着指示牌在花园凉亭里找到白如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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