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轻云指尖都在发颤,脸色惨白道:“你说谁?师偃雪?哪个师偃雪?”
风听澜心如刀绞:“天底下只有个师偃雪。”
霁轻云身形踉跄摇晃,泛白唇哆嗦几下,阖眸道:“陵阳神君,师偃雪。你……你竟……”
“对不起师父,对不起。”风听澜忍不住把霁轻云紧紧抱入怀里,平日里霁轻云待他太过冰冷,以至于连他都未料到霁轻云反应会如此大。
“到底怎回事!”霁轻云把攥住风听澜领口,逼问道。
霁轻云避开些身子,道:“不是你师父,你做什与无关。”
风听澜脸色苍白,苦笑道:“知道师父气将你囚在此处,只是从今以后,不会再纠缠师父,山上禁制已解,师父若不想留,便可离去。”
“你……你此言当真?”霁轻云有些狐疑地退后两步。
风听澜心里酸楚,道:“何时骗过师父。”
霁轻云想想,确如此,只是不解道:“殿下怎忽然想开?”
风听澜走出大殿时候瘸拐,外面排队准备侍奉仙娥个个脸色通红,低垂着脑袋,不敢抬头。
“不要打扰神君休息。”风听澜咬牙切齿地吩咐句,心里又恼又羞,拂袖离去,直奔观澜殿外扶摇山。
扶摇山上共有九十九道禁制,皆是风听澜亲手所下,为囚住他心上人。如今他将禁制全数解开,步步走上山。
山腰有座青瓦琉璃楼阁,隐在缥缈山雾间,风听澜站在楼外抬头,看到倚栏拭剑人。那人身云锦白衣,袖口是湛蓝花纹,随着山风拂过,仙姿玉映。风听澜神色有几分恍惚,竟隐约想起师偃雪。念起,又赶紧摇头忘掉,他怕不是被师偃雪打傻,怎能将其与眼前人混为谈。
“师父。”风听澜抬步瞬出现在楼上人面前,语气里满是难过。
风听澜被吼得愣,艰难地把他与师偃雪婚事缘由说给霁轻云听。
霁轻云眼眶都红,失魂落魄地松开手,抱住自己剑。
“师父……”风听澜心惊胆战地拉住霁轻云袖口,生怕他想不开,“师父你别这样,你若生气,打骂都可。
“如今已经配不上师父。”风听澜满心绝望后悔,却也无可奈何道:“从前想着,只要把师父关在此处,日久天长,师父总有肯正眼看天。可昨日……念之插与旁人合籍双修,自知是负师父……”
霁轻云心里松,有些好奇道:“殿下与人合籍?何人?”
风听澜不想瞒他,如实道:“师偃雪。”
霁轻云蓦地抬眸,指尖不慎擦到剑刃,寒霜剑身上落抹殷红。
“师父!”风听澜把心疼地握住霁轻云手。
“不是你师父。”霁轻云麻木地重复道。
风听澜没有像往常样走到他身边挨着坐下,而是在五步之外言不发地望着他。
许久,霁轻云方察觉到不对劲,停下拭剑手,疑惑地看风听澜眼。平日里呼风唤雨二殿下,如今像是做错事孩子,耷拉着脑袋站在他面前。
“殿下怎?”霁轻云虽然厌烦风听澜蛮不讲理纠缠,但仍是出于礼貌地询问句。
风听澜眼睛酸,单膝跪在霁轻云面前,攥紧掌心,咬牙承认道:“师父,做对不起你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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