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方唯时没反应过来,“哦,行。”
周锐昀戴上手套,说:“你明天来取吧,今天挺晚。”
方唯不想走,撒谎道:“等着用车。”
完,又是错话。方唯想哭。
自己不远千里赶来这儿修车,怎看也不像是等着用车急迫样子。他懊丧不已,等着临头刀。周锐昀却没有揭穿他蹩脚理由,把车开进修理厂里面,专心察看起来。
“跟人碰上?”周锐昀检查着损伤。
“电动车撞。”方唯乖乖回答。
“在附近?”
“不是,南二环路那边。”话出口,方唯就后悔。
完。
“怎?”周锐昀去趟洗手间,出来时手里夹着根烟。
“有人来修车,正好赶上饭点……”小王撂碗,不耐烦道。
“你坐下吃饭吧,”周锐昀吸口烟,眼皮撩下站在旁方唯,“来看看。”
“你不吃?”小王说。
方唯这才注意到桌上有副空缺碗筷和酒杯,应当是周锐昀。
速町修理厂地处偏僻,方唯凭着记忆绕几个圈才找到。华灯初上,已是夜晚。他在门口停车,走进去,却没人招呼他。
屋子里乱哄哄,几个人架张简易桌子在吃饭。
有人看见他,招呼道:“有什事吗?”
“修车。”方唯边回答边在那圈人寻觅,“后视镜坏。”
周锐昀不在。他有些失落。
方唯平复好情绪,坐在凳子上。店里小姑娘给他倒杯茶,不是什好茶,喝到嘴里有点涩,方唯却不觉,他盯着灯光投射下周锐昀影子,看入神。
有员工来帮忙,跟周锐昀有说有笑,方唯听着。也有人怕他无聊,过来搭话,问他事故是怎发生。
方唯把撞车案发现场描述遍,之前那个小王说:“那这是电动车责任啊,你怎就放人走?”
“她不肯
“二环路离这儿二三十公里,你到这儿来修?”周锐昀果然皱下眉。
方唯咬着舌尖,后悔不迭,说:“正好你在干这个,就想着来找你。”
周锐昀看方唯眼,那眼神颇为熟悉。方唯心里凛,周锐昀看过来眼神,和以前堆同学别有心机去他家摊子上吃饭时,他看那些人眼神模样。
方唯暗忖自己是不是说错话,对方会不会误会他是故意来找茬或者端出高高在上姿态来羞辱人?和以往那些同学或者是刘谌,别无二致。
他想解释,可周锐昀却开口:“你这车修下估计要上千。”
“饱。”周锐昀把烟丢到地上,用脚碾灭,偏头问,“车哪里出问题?”
方唯感觉胃痉挛下,那是紧张又是兴奋标志。
“后视镜,车门也有点划痕。”他回答。
周锐昀说:“先看看吧。”
他俩前后往外面走,到车旁。
“行,小王你去看看。”有个中年男人支使道。
“哎,这饭还没吃完呢。”小王不大情愿捧着碗站起来,问方唯,“你这车要现修吗?”
室内空气不流通,股子饭菜和汽油混合味道,方唯没吃晚饭,胃里空荡荡有点想吐。他用手按按胃,想着要不把车丢在这儿,自己先走。
“那就……”他正要说话,旁边门开。周锐昀从里头走出来。
方唯瞬间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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