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母待到晚上十点多才走。甫出门,方唯就拿出手机给周锐昀发条微信(通过手机号搜索,方唯之前主动加上周锐昀微信)——「到家,你在做什?」
晚上过去,并没有收到回复。方唯衷心希望微信可以出个「已读」功能,让他知道对方到底是读没回还是并没有看到。
可能是他睡。方唯这安慰自己。
然而第二天上午也没收到回音。方唯丧气,现代人会十多个小时不看手机吗?明显是不想搭理。
可他还是鼓勇气,中午吃饭时又发条:「明天晚上七点半,在峡乌西路见行吗?那里有几家不错店。」
“回来。”方母惊喜迎过来,“去哪儿?今天周末。”
“跟朋友出去玩儿。”方唯换鞋,“你过来怎不跟说?”
“才到没会儿。”方母走去厨房,“吃过晚饭没?今天詹姨煲鸽子汤,你爱喝,就拿点过来。”
“吃过。”方唯走到桌前坐下,他从修理厂回来时,在楼下餐馆随便吃点饭,“这种事哪要麻烦你来趟。”
方母给他盛碗汤:“来看看儿子给送份汤,叫麻烦?”
周锐昀短促地笑下:“自己凑上来,不玩白不玩不是吗?”
灯光束成条线,周锐昀脸在其中毫发毕现,诡谲而危险。
蒋捷转过身去擦桌子,换个话题:“晚上上那儿去吗?”
她问漫不经心,本分遵循着炮友身份。
周锐昀站起来,说:“不,明天早上约医生,要带妈去做检查。”
晚上吃完饭,其余人都走。蒋捷在收拾残羹冷炙和桌子,周锐昀坐在边。
“那个方唯真是你同学?”蒋捷叠着盘子,问道。
“嗯。”
“没听你提起过。”
“有什好提,不怎熟。”
直到下午三点十六分才收到回信,周锐昀:「抱歉,明晚有事。」
又是这样!方唯把回信字字
方唯不跟她顶嘴。他清楚自己妈妈过来是想查岗,不放心他个人住,偷偷配把钥匙,隔三差五就“不请自来”。
“跟哪个朋友出去玩儿?谢衡吗?”方母摸摸儿子头发,“你身上这是什味?”
“不是谢衡,跟别朋友玩儿赛车去,你不认识。”方唯没有说出实情,撒谎道。
“玩归玩,要注意安全。”方母提醒他。
“知道啦。”方唯脸埋在碗里喝汤,听着他妈妈说话。
“怎又做检查?”
“腿又疼起来,去看看。”
“行吧,那你现在回去?”蒋捷说,“这里有客户送营养品,放着也没用,你拿回去给你妈吧。”
蒋捷把人送到门口,看着周锐昀消失在夜色里。她靠着门框,半晌没有进门。
方唯回到家就看见玄关处多双女士高跟鞋,方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是个综艺节目,叽叽喳喳吵得烦人。
蒋捷调侃道:“人家喜欢你,还叫不熟?”
周锐昀正在看手机,闻言抬头看她眼:“你怎知道?”
“很明显吧。”蒋捷提高声音,“你呢?看你那样子,是在耍着人玩儿?”
“这也很明显?”周锐昀反问。
蒋捷歪着脑袋想会儿,转头盯着他:“当局者迷,他应该看不出来。那人看着挺单纯,你真是肚子坏水,非得逗人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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