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是出差,其实借机会自驾游。你要是不介意,可以起来。”周锐昀解释长串。
方唯消化好会儿才明白这是什意思:“这样不好吧……只有你个人吗?”
“还有个同事,他带朋友,也不认识。”
“……”方唯大脑尚未运转过来,嘴里却急不可耐抢先道,“好,先去跟领导请假。”
“嗯。”周锐昀又把玩起打火机。啪嗒啪嗒,“请好假跟说声。”
脑子充血,全凭口气吼完这气吞山河句话,没等对面反应过来,他直接挂断电话。
方唯靠在座椅上,手机滑落到车上铺毯子里,那股勇气在顷刻间烟消云散,整个人像患场热病,喘着气半天没动。
手机又欢快地唱起歌,方唯低头去看,周锐昀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闪烁。
不想接。不想再上赶着被人拿捏。但还是伸手,把手机捡起来。
接通以后却没人说话。方唯拿到眼前看看,确实是正在通话中。他想想,声音平缓道:“不好意思,刚刚不小心按到挂断键。”
“那就下次再约,行吗?”最终周锐昀先开口询问。
方唯攥着手机,停车场白惨惨灯光有些黯淡,他盯着墙柱上脏污痕迹,好会儿才回答:“下次是什时候?”
带着点怨气和执拗。
周锐昀几不可查顿顿:“你定时间。”
“后天行吗?”
响声,他没去看。挤进电梯到公司公用停车场,等坐进车里才拿出手机来。
上面是条微信,周锐昀发来。方唯无神双眼瞬间瞪大,急忙解锁。
他还没来得及看,电话响,还是周锐昀。
“怎没回微信?”周锐昀开门见山,“不高兴?”
电流传输声音,是层朦胧温柔与磁性。方唯感觉自己所有委屈和难过都在这句“不高兴”里尽数倾泻,以至于开口时声音涩哑。
这进展太快。柳暗花明、峰回路转。方唯挂电话坐在车里,情绪路飙升,恍然从谷底飘上云端。
假挺好请,他在办公OA里提交完就被上级审批下来。于是又发微信告知周锐昀,对方回复道:「嗯,周四告诉你时间地点。」
这事恍若不真实,方
这自然是漏洞百出谎言,双方心知肚明。周锐昀说:“嗯。这周是真有事,过两天要去出差。”
“哦。”方唯说。
周锐昀在玩打火机,啪嗒啪嗒声响突然中断。
“要是你周五有时间,起去,怎样?”
方唯怔:“什意思?”
“后天可能有事……”
方唯缓缓眨动眼睛:“那这个周五呢?或者周末?”
“下周吧。最近都……”周锐昀说。
这根本就是敷衍吧,自己厚着脸皮次次逼进,对方步步后退。
方唯猛然拔高声音:“如果你不想跟见面直说就好,没必要这样。”
“没有不高兴啊,直在工作,没看见微信。”他撒谎,可语气,bao露他。
周锐昀声音里含着点疲惫:“抱歉,不是故意放你鸽子。明晚工作上有个饭局,临时通知,必须得去。”
“哦……”方唯拿不准这话真假。
周锐昀嗯声。
两人隔着电话,忽而无声沉默下来,耳边只余对方几不可闻呼吸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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