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经到方唯住房子楼下,从车窗往上看,他住那间屋子窗户像个巨大黑洞。
回到房子里,他就得孤孤单单度过漫长黑夜。他希望有个活物能在那儿等他回去。人会说伤人话、做伤人事,但动物不会。
谢衡趴在床上发信息,约谭西原周末爬山。之前就有过这个行程,可惜败在庄越高考失利上。而如今庄越上大学,此时正正逢军训,周末也不放假,谢衡赶紧抓住这个独处好机会。
桌上手机震动起来,顺着桌面滑动两下。屏幕亮起来,发信息名字眼就能望见。
谭西原没去拿手机,坐在对面女人抬起杯子啜口茶,笑吟吟道:“不看看吗?”
赵延没法,今天这出戏他看明白半,也就够,此时也不强人所难。车在洪流中行驶,阵铃声响起。
赵延看看来电号码,接起来。对面女孩子叽叽喳喳,声响全泄露出来。待他挂电话,方唯情绪已经收拾好,勉强笑道:“你妹妹吗?”
“表妹。”赵延无奈耸肩,“大学时在宿舍养只猫,现在毕业带回家,结果姑妈过敏。现在要把猫送给。”
“你不想养吗?”方唯想着他刚才打电话时语气。
“没什兴趣,还是赶紧帮她物色下靠谱领养人吧。”
亮着光点,烟灰点点掉在地面上。周锐昀眼神无波动看着眼前方唯,半晌后扯起嘴角笑,没什诚意缓慢拍两下掌,漫不经心地质疑:“是吗?”
方唯紧绷着身体盯着他。周锐昀放下手,忽倾身过来,他吓跳,想躲,可又硬生生忍住,坚持站在那儿不动。
周锐昀俯身过来,贴到他耳边……
方唯身体突然震颤下,伸手把人重重推开:“你!你……”他想破口大骂,可他从小就不会骂人,远不如对方这无耻!
他这副被周锐昀句话就能挑起情绪样子明显能取悦忍心,所以被被推往后退两步周锐昀也没生气,面上反而带着笑,在方唯眼里是那刺眼。
方唯靠在椅背上,沙哑男声在唱着什,他思绪飘在空中。
“可以养吗?”
“嗯?”他声音太小,赵延没听清,伸手关掉音乐。
“能养吗?那只猫。”方唯问。
赵延听清,惊讶道:“你想养?”
周锐昀先走,他贴着方唯耳边不知说句什后就走,徒留方唯个人红着眼睛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。赵延像出剧目背景板,走到他旁边,轻声问:“还好吗?”
不好,点儿都不好。方唯想这说,可他只是微微摇摇头。
回去车上赵延没出声打扰,为掩饰尴尬打开车载音乐。方唯呆若木偶,缓很久后才低声说:“今晚麻烦你。”
赵延寻着时机问:“没事。要不要去喝喝酒?”
方唯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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