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吗?”方唯又问遍。
“没什。”周锐昀要缩回胳膊。
方唯却还盯着那里,语气转几转:“是问你手腕。”
话出,周锐昀手指蜷曲下,脸上狼狈转瞬即逝:“你怎知道?”
“为什不说呢?”
吹风机嗡嗡直响,盈满整个房间。热风吹得方唯脸都跟着升温,全身上下更加不舒服。可他不敢抱怨,乖乖坐在那里承受着。
不是没有温情时刻。在那几个月里,和平共处时,他们也会像普通同居情侣般,帮对方吹头发、剪指甲、刮胡子。虽然多是方唯主动要求——他就是喜欢这类日常生活温馨感,并十分享受。
周锐昀好像总是被他逼迫着,洗完澡拿着吹风机坐在他腿上缠着人给自己吹头发,或者是故意在起床前拿脸去蹭对方夜里新长出来胡渣,闹着要帮他刮,结果手法般,把周锐昀脸给划破……
不是没有过看似甜蜜时刻。所以在知道自己被欺骗时,才会如此接受不,觉得世界都要崩塌。
吹风机风力太大,温度又高,方唯被吹得快要清醒不。他偷偷抬眼去看面前站着人,周锐昀只是机械晃动吹风机,眼神落在他头顶。
待陌生人般客套赶人:“谢谢你,挺晚,送你回去还是?”
他说话间热气扑鼻,靠近更像火炉。周锐昀眉头蹙起:“你怎?”
“啊?”方唯心只想躺下去,依然在说,“你先走吧,真谢谢。”
周锐昀抓下他胳膊,触手皮肤滚烫:“你在发烧?”
“有点,可能。”周锐昀手心很凉,方唯颤,大着舌头说道。
“说什?”
“退学也好,手腕也好,为什都不肯告诉?你明知道不知情,但凡知道,知道……”方唯渐渐激动起来,最后句又化转成无奈,“你总是什都不说。”
他说过啊。高中被冤枉退学时他解释过,父母闹过。手腕留下永久性伤害时他愤懑过,讨过公道。大学时报复个心术不正女孩,被取消奖学金资格,他也不平过。父母身体不好,他不得不放弃考研听从家里安排找份稳定工作时,他
他好像又瘦,这也许是方唯心里也作怪。跟高中时模糊不清男孩已经是完全不同两个轮廓。可偶尔,就比如现下这个时刻,方唯又觉得他们还是个人,毫无改变。
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发生,周锐昀会长成什样子?方唯不敢去想,因为时光不会倒流,假想没有意义。
周锐昀用手摸摸他头发:“快干。”
“疼吗?”方唯突然问声。
嗡嗡声响消失,吹风机关。周锐昀没听清他说什,顺着方唯眼睛看到自己胳膊上有几道泛红抓痕,是刚才抱着猫时被它不耐烦抓。
周锐昀盯着他走过来时路滴落在地上水,又盯他脚:“先把头发吹干,还有鞋穿上。”
他语气颇为柔和,方唯烧云里雾里,时间和身份都错乱,脸皱,说:“好麻烦。”
脱口而出才觉口气不对,跟撒娇似,又急忙忙咬住舌头。
周锐昀黑色瞳仁紧紧盯着他,方唯说:“知道,等会儿就去。”
他是什德行周锐昀能不清楚吗?平时倒还好,生病就犯懒,随心所欲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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