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问:“如果是先碰到你,你会不会喜欢人就是?”
沈望这次却回他:“你跟他不样。”
“哪里不样?”
虽然他无法说出具体区别,但他们是不样,和先后顺序无关,和身份地位也无关。他隐隐约约地知道个事实,当顾重爱他时,即使他失去容貌、地位和才华,顾重依然会爱他,而别人却不会。就像他现在甚至坏心眼地希望顾重能变得平庸,让他爱更好靠近。但他不愿意承认他这些认知,因为他不想拿这样保守道德约束去捆绑顾重,顾重固执、长情不应该成为他爱他理由,好像这样会让他顾重曾经对他爱蒙羞。
入睡前,闫怀没有得到他回答,只是轻笑声。
“就是今天最美。”沈望又问他:“你那边有月亮吗?”
顾重说:“没有,被云挡住。”沈望很失落地哦声,又轻声说,谢谢你。顾重愣下:“谢什?”
“谢谢你愿意听说话。”也谢谢你从前这爱。他在心里说。而顾重却像是陡然清醒似,生硬地跟他说准备睡,挂电话。
他望着熄灭手机,思绪万千。
黑夜才是他武器,越是隐瞒越是露骨。黑夜鼓动他心事,原来他越是向前,顾重才会后退。他喜欢顾重那声延长迟疑声,也喜欢他说要睡窘迫。如果是两年前顾重,肯定是蹙着眉、红着脸困窘,然而他现在却看不见顾重神情。
?”
沈望说:“不,是想跟你说,这里星星很亮,很近,又很远,总觉得伸手就能抓住它,但其实不是……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然后就是明天要去玩热气球,飞得很高,但其实有点怕,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们去普吉岛玩,风吹得很大,们被吹得东倒西歪,那时候以为们要从高空上掉下来。印尼和泰国很像,有很多沙滩,很多片海,听说这里还有粉色沙滩……”
沈望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,他只是絮絮叨叨地讲,边讲,边笑,海浪几乎冲湿他半边身体,却越来越热,他急切地想告诉顾重些东西,但不能,所以他不停地讲,他甚至生出种奇怪想法,不管他在说什,顾重总会懂。
其实今日分明没有月亮。但在他心中确是最美。
顾重神情应该跟月亮般,似晦似明。
等沈望回房间,他重新换睡衣,刚准备悄悄地上床休息,就听到闫怀问:“你真这喜欢他?”
沈望沉默。
闫怀很久很久后,轻声说:“知道。”
顾重难得温柔就像是指尖沙,他珍贵地攥在心口。
沈望悄悄地说:“而且今天月色很美。”
“那里天气总是不错。”
“不是,今天最好看。”
“你不是才到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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