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柏意低头,把那杯水饮而尽,杯子仍然紧紧地拽在手里,艰难开口说道:“刚刚,梦到澜叶。”
许时延有过猜想,这件事定与闻澜叶被绑架事情有关,他手搭在闻柏意肩膀上,贴着他耳边温柔诱导,“然后呢?”
“们被抓时候,澜叶才六岁,劫匪商量着放谁回去拿赎金时候,他拽着衣袖说哥哥比他大,跑得快,能快点回来救他。提出让留下,但那群人说澜叶才是最受宠孩子,他命更值钱些。”
“你当时也是个孩子,绑匪留下谁,这件事你左右不,不要过于自责。”许时延安抚着他情绪,继续耐心听着。
“跑出去之后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于是偷偷折返回去,想趁他们松懈之时找机会时把澜叶救出来。”闻柏意忽然喘口气,双手捏住喉咙,眼神惊恐地看着窗外。
蝴蝶项目进入上市前第三轮临床实验,试药志愿者名单都是许时延审过。他在单位熬好几个大夜,闻柏意最后到实验所门口给金博士打个电话,才把胡子拉碴许时延给揪回家。
出于安全考虑,他们搬回闻柏意房子,还专门腾出个房间给雪团,只是闻柏意还是不习惯狗狗亲近,顶多人狗做到互不打扰。
许时延洗澡间隙,雪团又在屋子里折腾,闻柏意冷眉怒目地呵斥让它安分点,偏偏雪团仗着靠山回来,上蹿下跳蹦得更加欢腾。又因为收不住个猛子扑上来,把闻柏意撞翻在沙发上,百来斤重量压在他身上,伸出猩红舌头在他脸上舔口。
闻柏意瞬间全身僵直,动弹不得地被雪团压制着,雪团没有察觉主人异样,反倒更欢实地用头拱着闻柏意脖子,趴在他身上鼻腔呼哧着热气。
许时延走出浴室时候,边擦头边喊:“浴室里洗发露用完,等会们去OLA再买两套吧。还有你上次买剃须泡沫,也见底…”
许时延赶紧抓着他手,把手指根根掰开,“如果你不想说,别逼自己。”
闻柏意缓缓转头,声音嘶哑地说:“他们关着们门口,有两只恶犬,平时都关在笼子里。那天放跑之后,他们嫌澜叶哭闹厌恶,把他塞进笼子里。”
许时延震住,“那只是个孩子啊!”
“他们原本应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澜叶,
闻柏意没有回应,连转过头力气都被抽走,他耳边伴着长时间耳鸣,甚至在许时延冲过来拽走雪团后,还维持着仰面平躺,呼吸急促姿势。
许时延看着他苍白面色,手抚着他脸庞,柔声宽慰:“没事,没事。雪团关在房里,深呼吸,呼气…吐气…”
闻柏意缓许久,发白唇瓣长舒口气,终于找回神志,但依旧眼神直直地不肯说话,许时延也不迫他,只是半蹲在沙发边上紧紧地握着他手。
这个插曲影响力远比许时延以为更大,到夜里闻柏意从噩梦中惊醒,身上全是冷汗,连床单都打湿大半。许时延给他倒杯水,看他惊魂未定神态,终于忍不住询问,“你为什怕狗?”
闻柏意接过水杯捧在手里,雾气氤氲眼眸,几次尝试动动嘴唇,却都发不出声音。许时延顺着抚摸他后背,留足够时间让他整理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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