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半柱香时间,他追上和尚,发现其吐息平稳,正在户人家院外敲门。
“发生什?”
“那影子在里面。”
“这金幼城没人敢在
和尚是真没脾气,分文钱不得,却也逐答应。
因着二人是同来,官老爷就将其住处安置到同间厢房,伏是不介意,玄也未有多言。
待到夜时,暮色愈加浓,稠云掩去月色,不觉已过子时。
玄在屋中禅坐到子时过半,推开房门向外去,金幼城与白日之所见截然不同,纵横百街皆成空巷,家家片漆黑,只几盏红灯笼吊在街旁,随风轻悠地飘摇。
他身披是袭月色僧袍,平步在青石砖上,向金幼城主街去,且走且观,伏闲来无事,就也与他同去。
金幼城坐落于纤尘山脉旁,年前还是个繁华不夜城,而到今年,已化作暮色下诡谲空城。这里每天还未至辰时就已家家闭门不开,街上空无人,好多府邸里连个人都不剩。
城民都传有厉鬼作恶,太阳下山后谁要是敢出门,必将,bao尸街头,五脏六腑浑然无踪。
官老爷也没辙,查又查不出个眉目,只好请来个道士。道士打听圈,又看过山水,说这金幼城往西有四百里处,曾是兵家必争之地,叫五昶坡,鑫朝太子就在那儿失踪过。据闻坡下埋有白骨无数,随便挖就是残骸。怕是因为近十年金幼城人丁兴旺,夜夜不眠,惊扰五昶坡下道行高深厉鬼。
自那道士番推测以后,家家更是连夜贴黄符,再无人敢日落后出门。
如此状态持续半年有余,累计死五十余人,大户人家迁走许多,金幼城是愈发阴森,人丁惨淡,连朝廷要求税钱都不好交。
“瞧出眉目?”伏蓦地问道。
“没有,这里很寻常,不像有恶鬼作祟。”
正说着,有道青影从眼前晃过,轻忽如风,顷刻便拐入不远处条街巷中。
和尚率先反应过来,白色布鞋点地,锡杖嗡嗡作响,月色长影紧随青影之后。
伏看向青白二色远去背影,不由皱眉,也跟过去。只是他碍于身上重伤未愈,速度竟还超不过介凡尘僧人。
直到最近,城中笼罩阴霾渐散,听说夜里在外人竟平安归家,众人高悬颗心才稍有所松懈。有人指点官老爷须尽快请高僧做场法事,官府便不辞千里邀来天虞山玄大师,以超度那些惨死在厉鬼手下生灵,抚慰城中百姓。
接到此请后,玄辞别圣严祖师及寺中众僧,携根锡杖,孤身前往,未成想在中途又遇上他救过妖。妖看起来面色几分古怪,只说自己也要到那金幼城中去。
二人走走停停,待行至那金幼城时,已是半月后。这段期间,金幼城内竟也相安无事。
到金幼城门口,官老爷就忙来相迎,以为伏是玄带来另位高人,便为二人好番接风洗尘。和尚到底是不能食肉,不能碰酒,几道素菜平淡过口,对伏来说无味得很,和前些日子在兰若寺中伙食无甚差别,都叫人难以下咽。
吃饭时,官老爷旁敲侧击,末是贪婪点儿,嘴上说让大师做场法事,话里话外却想要玄把所有事都包圆,什超度枉死亡魂,镇压作恶厉鬼,给金幼城念经洗怨,从头到尾都想要个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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