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之名也由先帝所取,皇姓为烈,名为成池。意为滔天烈焰,平息成池。”
“不料在次年,……丽妃病逝,容帝驾崩,太子在五昶坡中消失无踪。朝中倒戈之快,如树倒猢狲散,从此无人敢与九王爷分庭抗礼,故而他独揽霸权至今日。”
“那孟先生所提过杀亲之仇……”
“因为容帝…并不是病逝。”孟知意说到此,语气不由有些加重。
“十年前,为先帝验尸仵作已年老,逝世前曾托人予老臣条口信,…其说当年先帝并非病逝,而是被毒死。”
孟老已大把岁数,又是两朝功臣,想来烈玉山很难说到他头上。
在那之后,孟先生便经常来访伏家中,为烈成池上课。
至于烈成池,他天资过人、敏而好学,什都能很快就融会贯通。
又是日晌午过后,孟老本在讲书,见烈成池有些困倦。
想来多日废寝忘食、勤苦学习,对于个十七岁少年而言着实负担过重。
“你长大。”伏笑,那眉宇叫人挪不开眼。
“这就是长大吗?”
“从今日起,会有无尽人护你、辅佐你,你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婴儿。”
“寄父,还有个问题。”
“问吧。”
那夜丑时,天色深浓,烈成池无声地推开房门。
他夷犹片刻,走进旁边厢房。
伏手中是那老旧天青色瓷碗,碎个小缺口,正对着窗外雨,百无聊赖地喝闲酒。
烈成池见他如此,也不知是该气,还是该漠然,就问“寄父,喝什酒?”
“郊外浊酒罢。”
话音方落,烈成池心中惊。
“仵作受南安王所迫,不敢将真相宣之于口,死前才将此事窃里告与老臣,盼有朝日可将真相大白于天下。”
“想来殿下当年由张大监抱走,也定与此有关,只可惜…张大监还是受到烈玉山截杀,惨死在五昶坡下。”
孟知意将话说到此,已是愁眉满目,又
孟知意将书放回手旁,看烈成池半晌,问道:“殿下可想听些先帝事?”
烈成池愣住,没想到孟先生会提起这些,他犹豫片刻,朝人点点头。
“……容帝六岁时候,烈玉山出生,他生母那年难产去世。宣帝决定由容帝之母…也就是当今太后,代为抚育烈玉山。因此容帝和他共同长大,那九皇子尚在吃奶之时,太子就已常常将他抱在怀中。”
“后来,太子成为储君,九皇子大抵是心生间隙,与他有隔阂。”
“容帝登基后,多年来没有子嗣,陈大人引荐五名西域女子,使容帝从中看上位名为穆娜,册封其为丽妃,与她拥有子嗣,……正是殿下。容帝对殿下分外疼爱,锦衣玉食尤嫌不足,在百天时曾亲自手刻枚龙玉牌。
“这些年来,你是真心待吗?”
“当然。”
伏轻笑看他,不置可否,看起来如此漫不经心,亦叫人辨不清真假。
……
次日,孟知意写信在朝中告病。
伏把剩酒倒掉,将青碗放在窗边,喝得有些意兴阑珊。他打量向窗外黑压压地跪着那些人,问道。
“阿池,你已经想好?”
“嗯。”
烈成池抬起头,入鼻酒气更浓。
他寄父真奇,这多年,皮相却不留半分岁月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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