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福兮祸之所倚,你看中好事说不定就会坏事。阿池心思单纯,你这般骗他来修功德,不合天理。”
“好,好,不劝你,你也莫来劝。”
冷月环笑吟吟地出奇制胜,哄小孩般,摸摸伏脑袋,明眸中映出光辉。
数百年前,伏在眠月洞里见到只撒泼小白狐。当时,他手欠地揪着脖颈把它拎起来,左右晃悠着玩儿。小白狐还没断奶,反嘴咬着他不撒口,在他小臂上留下道月牙状疤痕。后来羁旅在外,每每见到这道疤痕,伏都能想起那只眠月洞小白狐,冷月环。
“冷月环,既然妖界回不,这里你总归要记着常回来。”
“留在这,或者回妖界,不要再跟着他。”
“为什?”
“他是道士!道士捉妖,天经地义,就算他不杀你,难道你指望他对你动情?”
“当然指望,为什不指望?”
“看你是疯魔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伏,你怎好像成爹样?”
“要是你爹,还能让你跑得掉?干脆把你绑着强嫁过去,洞府锁好,让那个章绿天乐得合不拢嘴。”
“你可真坏,死都绝不会嫁他。”
“如果把你带回妖界,你爹会不会放过你?”
筵席过后,伏将冷月环邀到碧桃林。
“坏狐狸,你要与说什?”冷月环笑问道。
“如果要你留下来,你肯听吗?”
“不肯。”
“那道士究竟有什好?你个白狐妖却被凡人迷住。”
“记着,记着,到时你可别不见人影。”冷月环笑着回应。
自那日碧桃林
“伏,你明白吗?千人有千面,妖也是。你为成仙能把自己关在这个小院里二十年,装模作样地养个素不相识凡婴,你谋功德、修为、妖界之巅,难道不疯魔?是不谋这些,只谋段情爱,兴许也疯,在人界里流浪百年,东躲西藏,要只是个人心。现在这个人就在面前,妖性多贪,能忍得住不要?”
伏听罢,久久沉默,想来也是伶牙俐齿遇上敌手,被冷月环给说住。
“但是”伏寻半天说辞,却只苍白地强调道:“他是道士。”
“烈成池有佛缘,说不定来日就会降你,要你现在就前功尽弃,当断则断,你肯不肯?”
“只差临门脚,笑话,会放手?”
“他把颜面看得比甚都重,驳他面子,他断不会轻饶。”
“妖界男色千千万,大不你口气嫁十个,狐族向来不讲究人伦纲常,纵使真有非议,你发起疯来也没人骂得过。”
“你嘴怎不留点儿阴德?本姑娘才不发疯呢,只要小叶子。”
“小叶子,你这叫他?”
“世人都叫他凌烨子,听起来总归客气。起初也那客客气气地叫他,他说冷姑娘不必客气,那就不客气。”
“他就是好。”冷月环说道,“况且,已答应青霄宗掌门,会尽全力帮他们找到初世魔,不能出尔反尔呀。”
“你是妖。”伏拧眉道。
“知道,也不害人,虽修不成仙,道家也没有杀理由。”
“这太荒唐,见面你就动情,见几年就死心塌地。”
“面就足够喜欢上他,多见几面只会叫陷得更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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