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鬼使神差地捡起那只灯笼,注意到那灯笼上还写着诸多祝福,他约莫瞧两眼,这大抵是寒灯节习俗之,翻过祝福侧面看,灯笼上居然用朱砂磨成墨勾着只绮丽狐狸。
伏忽然意识到什,借助妖力又拦下个灯笼,上面祝福各异,画着狐狸姿态亦是不同,唯独不变就是,那些灯笼上画全是朱红色狐狸、金色瞳。
再不明白这灯笼为何存在,就该是他迟钝
那天下着鹅毛大雪,她正在锦悠城街市上买糖糕,老板为她打包好,富家公子附在她耳旁,暧昧地低语着什。
当时天寒地冻,冷月环被冻得瑟瑟发抖。她接过糖糕后,转过身正要往回走,就看到个白衣身负剑匣,与周遭街市过往人皆格格不入,冷若冰霜地从她眼前走过,形如寒天雪地里只淡然离群鹤,在满是留白画中迁道孤影。
自此,冷月环再也忘不凌烨子。
她收起回忆,指着前方说道:“们找个高处看灯吧。”
城中最高楼阁就是曾经凤鸣坊,如今梧桐栖。他们借着夜色上最高层屋檐,整个金幼城在他们眼下览无余。
伏眼看过去,河岸边有许多人正在扎种圆筒状灯笼,沿边街市上也有不少叫卖这种灯笼。
“今天是寒灯节,家家团圆,要放就是这种灯笼吧。”冷月环随之看过去,猜测道。
“为什团圆需要放灯笼?”
“因为灯笼可以飞得很高很高,这样话,远方没有回家人看到灯笼,就知道当中会有个灯笼是属于他。”
“可惜,灯笼很难飞到那远。”
他们伫立在屋檐上,身影融进当前夏夜里,远远地望着双双手托举着灯笼升腾上天空,漫天灯火比星辰更加璀璨,琳琅通明,火光倒映在寂静长河中。
楼中传来隐隐歌声,婉转悦耳,伴有清脆琵音,有如玉珠走盘,勾起冷月环记忆。她向来热爱这人间,以花魁身份融入尘寰,酣歌恒舞,切都这般快活。
今夜是良宵,明月相照,不晓是谁人抱琴坐阁中,弦音不绝,引得掌声阵阵,如当年名动天下金蝉娘。冷月环忆起往事尤为怀念,伴着琵音在檐上起舞,腕间两道玉镯碰撞出清越声音,灯火将她曼妙身影勾出道透亮金边。琵琶声回,千灯映照,她舞姿如翾风回雪,眸中波光潋滟。
伏坐在屋脊上,衣带没有好好地系紧,鸩色外袍被风吹得开,默然地望着冷月环身影。从这个小丫头连路都走不稳起,伏就是她老观客,她喜欢拖着丝绦在碧桃林里陶醉地胡乱舞蹈,那时伏很喜欢逗她,说她跳起来像只扑棱蛾子。没想到他们再次相逢时,冷月环已然是名动十二州舞姬金蝉娘。
此时,个被风刮破灯笼在暮色里飘摇着,灯中烛火被吹熄,在风中伶仃无依。伏不知道自己是怎注意到这个灯笼,盯着它随风游荡,最终被风拖着滚落到自己面前。
“如果个人书信传不到,灯笼飞不过去,车马亦不能及,他们还能相见吗?”
伏闻罢怔,瞥向远处那些扎灯笼人,说:“能。”
“嗯?”
“纵使今生不相逢,待到来世亦可期。”
冷月环听着这句话,想起她与凌烨子相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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