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诲人不倦啊,烈山长。”伏调侃他。
烈成池笑笑,没有答话。
喝过那碗鸡汤后,伏悠悠忽忽地坐在浴桶中,闭目养神,烈成池舀起瓢温水,帮他冲洗头发。
那长长红发漂浮在水中,好似种妖冶水中花。
浴桶中热气蒸得伏又要睡,意识模糊间,他听到烈成池说:“好狐狸,下世不要找。”
他坐起身,烈成池刚好从门外走进来,看到伏已经醒,有些惊诧。
“等喝完鸡汤,就洗个澡吧。”烈成池坐在桌旁,对他说道。
伏看他眼,问:“小宝过来什事?”
“给他做孔明锁,他过来拿。”
“下次你…”伏磨磨牙,言辞间自携凶意。
伏嗤笑,屈指把拽过他衣衿,施力将他带到面前,问:“买账否?”
“买。”
……
烈成池也没料到小宝会来,他合上窗,将伏送到床上,换好衣袍走出门。
“是烈哥哥!阿哥哥呢?”迷蒙中,伏依稀听到些字眼。
闲云潭影日悠悠,物转星移几度秋。
如此逍遥日子,消磨起来总是飞快,不知不觉已是五年。这五年里寒来暑往,碧桃花开茬又茬,桂树绿春又春,小宝个子也蹿得很快。
去年早春还下糖渣般小雪,烈成池便在堂中架个小火炉,用以冷天里煮酒。诚然,伏喝酒癖好是半点儿没戒,烈成池左右拦不住,就任他心意去。好酒浪掷,伏在这五年里喝过酒泥坛,都能跟院儿西头堆出道新墙。
这日,伏又在喝酒,烈成池为他满酒,长垂墨发掉进酒里。伏抬手为他将长发撩出来,发现自己都没留意到烈成池头发是何时这长。
伏放下酒碗,倚在窗前,端量着烈成池脸,那人眉如墨画,唇薄如刻,温润眸中蕴着潭水。
伏蓦地将狐眸睁,回身看他,问:“为什?”
“你还要修道,就好好地修道吧。”
伏两眉紧拧,心有不解,只觉生怒,目光咄咄地看向烈成池,道:“那也是说算。”
“为损这多道行,你不可惜吗?”
“天赋异禀,
“错,错。”烈成池诚恳地认罪。
伏也没多诘问,闷头喝那碗鸡汤,毕竟肚子饿半天。伏脾气不好,但是唯酒与美食难挡,进嘴就顺心,顺心就消气。
烈成池看着他喝,目光难掩温柔,忽然想起什,对他又说:“小宝今年十岁,别小孩儿都要去学堂,他看起来很沮丧。”
“你不是读过很多书吗?”
“是,可以教他那些知识。”
“他躺下休息。”
“阿哥哥大晌午也睡觉吗?”
“他腰疼呢。”
伏听得恼恨,不应当白日纵浪。气闷中,他倒头睡着,醒来时天色已然入夜,也不知小宝是何时离开。
桌上放着碗热腾腾鸡汤,就是这碗鸡汤香味将伏勾醒。
察觉到伏意味不明视线,烈成池停下动作,不解地看向他。
晌午日光正明媚,些微刺眼,伏动指抽腰间衣带,醉山颓倒,衣衫散乱松垂,对他道:“知道今天是哪天吗?”
“哪天?”
“今天是妖界花朝节。”
烈成池眼中有笑意,调侃道:“二钱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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