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净和尚只得使劲掐住他下颚,虎口有力如钳,强迫他松口。只是那动作在旁人看来,倒像是和尚抬起妖魔下颌,忘情深吻。
这妖魔被苦痛折磨好多好多日,早就不怕疼,下颌被掐得快要脱臼也不松口,和尚皱眉施力,再掌拍到妖魔胸膛,这掌和尚用八成功力,妖魔被震开,嘴角亦有鲜血,不知是咬出那和尚血,还是被掌震伤内腑翻上来血。
只见妖魔嘴角沾血,肆声笑噱,笑得小腹都颤,负气斗狠地盯着他,字挤出字道:“们是昔日爱人
没多久,明净和尚来,步履极轻,没有脚步声,唯有道长身静立人影。
妖魔金瞳才缓缓地抬起,对着那张熟悉面庞,道:“不信你有佛心,就会变个人。”
明净和尚没有波澜,也没问佛心是何物,只是神情冷淡地让他把话说完。
妖魔见他冷情如是,忽然变主意,又道:“剩下话要你到笼中听。”
“为何要进去?”
洗业经每天日跌时分起诵,日入时分终止。
妖魔跪伏在琉璃塔正中央,那琉璃塔高耸直入云日,十方塔壁上雕有多尊佛像,忿怒尊、阿罗汉、接引佛、文殊菩萨、四臂观音等,塔壁正中处则是释尊,释尊右手覆右膝,指头触地,以示降服诸魔,这十方佛像将塔围整圈,金刚怒目,菩萨低眉,每尊佛像皆是轻微地俯着身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双跪在平地中心妖魔。
那妖魔近些日子都显得消沉,诵经时再怎痛得难忍,也只是咬牙熬着。
虽然他对这诵经蚀骨之痛已然麻木,但他身体仍然控制不住地颤抖着,大汗淋漓,发出阵阵嘶叫。若非寺中皆知他是恶贯满盈妖魔,若非知他害得上万个家破人亡,没有僧人能安稳地听着这声音,坐在塔里将经诵完。
直到妖魔被关在琉璃塔中第二十多天时候,他神志才逐渐有反应,只是时常盯着那个法力高强明净和尚看,眼神直勾勾,让人害怕,让人胆颤。
“人多耳杂,这些话只有你能听。”
明净和尚法力高深,妖魔又被玄铁所缚,进去也无大碍,和尚将门打开,独身走进去。
妖魔紧盯着他步步走向自己,眼中似有情感难明,直到和尚站到面前。妖魔被千钧枷锁压着,跪在地上,抬头都费劲,二人高矮地两相对视。
只闻那玄铁链遽然铮铮作响,妖魔蓦然笑,目露骄狠,扑向和尚,又被玄铁链死死勒住,竭力抬起被枷锁沉压脖颈,堪堪算是够到,怀中夹着隐逸酒香,咬住和尚唇。
和尚骤惊,抬手推开他,掌拍到妖魔身上,妖魔痛得闷哼声,却不松口,那副模样浑如野犬,咬住和尚舌头,尖利犬齿刮破皮肉,咬出汩血来,腥甜血气顿时扩散,搅着津液溢满在味蕾,他牙齿嚼着他舌头,尤嫌不够解恨。
至夜,琉璃塔时常会有几个僧人,轮番值守。
伏抬起头,视线掠过这些秃驴,对着个人道:“你把明净叫过来。”
当值僧人听见,瑟然发抖,没敢回应。
“把他叫过来,否则杀你。”伏森寒着声音,道。
那个僧人浑身僵硬,哪儿敢还在这妖魔之前再待秒,逃样地去叫。全寺上下,恐怕唯有明净师兄敢面对这个妖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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