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魔看似强大坚固内心,只需瞬,就能变得脆如琉璃。
明净无声地看着妖魔变化,他听到妖魔悲伤声音。
“阿池,杀小宝…”
“他在等,杀他!”
“亲手杀他!”
他绞尽脑汁,纵然头痛欲裂,却依然执拗地回忆着,偏要想起不可。
直到很久之后,终于,他想起那片墨色桃林,那是锦悠城……
个眼盲老人就坐在他们曾经那个院子,大门开着,仿佛在等什人回来。
他走进庭院,老人闻出他身上酒香,情绪激动,颤巍巍地坐起身,问他是不是阿哥哥。
老人对着他,絮絮叨叨地说很多话,说每天都还会给烈哥哥扫墓,还说直在好好打理这间院子。
才艰涩地说出:“好像杀画上三个人…”
妖魔瞠圆两眸,直直地看着那幅画,断断续续地回忆着,“她是温婉心善妇人,她孩子活泼可爱……”
那些陌生、真实、血淋淋记忆,逐渐浮现在他脑海中。
他看到自己手臂上流着血,独自走在僻静小路上,个善良温柔女子叫住他,将他带到院子里包扎。
后来,他当着女子面,先是掐死她儿子,又杀死她女儿,在她摧心剖肝哭声中,拿起桌上那根画笔贯穿她喉咙。
“阿池…”
伏嫌他聒噪,抬起只手,是被胭脂眸咬过那只手,疤痕还在指腹上,怀中揣就是能治好老人盲症鱼目珠。
但是他手贴覆着老人脖颈,神情漠然地,游刃有余地,把他杀死。
两行泪水从他眸中蓦地滑落,打湿地面。
琉璃塔内十方神佛皆作壁上观,看着妖魔崩溃地发出嘶叫,浑身发抖,悼心疾首。
无数记忆势如破竹地打碎伏构筑心墙,那些记忆里人命血糊糊,糊住他不敢跳动心脏,糊住他不敢睁开双眼。
伏心中正是震惊,就看到明净从地上捡起个琉璃瓶,问他:“这也是你?”
伏定定地看向那个琉璃瓶,深蓝色惑妄海海水中,飘着淡粉色碎末,那是……
是胭脂眸鱼目珠被海水泡化。
难道,他没能把鱼目珠如约带给小宝。
想起小宝,伏终于意识到他遗忘什更关键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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