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门外不语,定睛细看,才发现这破寺中金光普照,寺外看似边角不齐,实则有如佛莲台,耀灿生辉。
“平姑娘,进来吧。”无尽站在无上伽蓝里,回头对他说。
伏看向无尽,脚步多有迟疑,在这佛光普照地方,他只是个与佛不容妖魔。
无尽看这女子迟迟不进门,问她:“为何不进来?”
个女子独自临夜登山,多半是前来拜佛,到梵刹门前又迟迟不入,只会显得蹊跷。伏不想僧人生疑,硬着头皮迈进去。本以为会遭遇佛光阻拦,没
无尽停下脚步,回过头静静地看她。
伏与无尽对视着,心中紧,这和尚越活越精,此番和尚忽沉默,伏以为他发现端倪。
然而,无尽只是点点头,继续为她带路。
二人又走约莫炷香时间,伏心觉煎熬,问他:“离那梵刹还有多远?”
“这就到。”
僧人见那姑娘脸色,以为她遭遇什事。
“天快黑,这山中猛兽繁多,不能多留,先随去梵刹之中避避吧。”
伏迟疑点头,心中咆哮,不知他现在变回去还来不来得及。
这山峰着实是高,这数千阶着实是长,二人走炷香,还没望到梵刹影子,两相尴尬地沉默着。
还是僧人先打破这份尴尬,疏离客气地问道。
尚也记得他脸,记得他是妖魔,就会看穿他此行目。
这深山里幽静没有人烟,放眼多达几千阶蹊径上只有伏自己,没人注意到这个正走在石阶上人。他嘴里念念有词,每迈个台阶,就摇身幻化为另个形,不仅时胖时瘦,时老时幼,甚至时男时女。
其实,这山径走起来没有尽头,伏只是闲着无聊,正在给自己找乐子。
只见那幽僻小路上,道红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沿阶而上,时而如玉树临风,时而如弱柳扶风,时而垂垂老矣。
就当伏沉浸这无趣把戏时,道熟悉声音从他上方传来。
果然,只是说话功夫,二人已经到梵刹之前。
伏打量着这个梵刹,居然不及他在锦悠城那个院子大,也就三两个破砖烂瓦房子,中央有两个香炉,棵梧桐树,入门牌匾上写着无上伽蓝四字。
伏望着那个牌匾,心中不解,小小寺院,起着这张扬名字。
无上伽蓝,意为欲界最高寺。
虽然这寺所在地势确实很高,可归根结底就只有三两个破败小瓦房,也没见别僧人,没多少香火,如何担得起无上伽蓝之名。
“贫僧法号无尽,不知姑娘如何称呼?”
“…叫…”红衣美女蹙起眉,嘴里碎碎念,好似对着自己名字苦大仇深,筹莫展。
无尽见她如此,以为她受什打击,当下神志不清。
“若是不便说,不说也可以。”
“平夙愿。”美女忽然道。
“姑娘,深山危险,你为何独身在此处?”
伏浑身僵,猛地抬头,惊愕地瞪向来者。
僧人提着水桶,正要下去打水,本是好意关怀,却见那姑娘脸见鬼表情。他以为自己衣冠不整,冒犯姑娘,于是低头检查身上海青,并没有无礼之处。
“姑娘?”这红衣姑娘长得花容月貌,浑身好端端,却像受惊吓。
伏张张嘴,干咽口水,有苦难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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