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明亮到快要让他失明紫白闪光飞来,连带耳鸣不止,切都发生得如此迅速,还不到瞬息,他就感到刺骨锥心痛,不,用痛字来描述都是苍白无力。他浑身就像被剥皮在业火中炙烤,分分寸寸都是煎熬。
伏被击倒在地上,牙关紧咬,意识残存,他眼望着眇眇忽忽天空,黑云仍在无情翻滚。
原来,这天雷是万里寻他而来……
随即,第二道霹雳落下,啸震天,他神识在刹那间陷入全然模糊,再之后,是杀过来第三道霹雳,紧追其后,如同道夺命噬魂长鞭,直接将他命也抽走。
空旷山谷里,大片血色杜鹃绽放着,暮春时节,风吹花就会落下来。
伏在妖界里游荡两个月有余,途中,他路过个不知名山谷,那里比海棠春坞还要温暖些,谷中盛开着大量红花,映得满谷绯红,春风吹过,远看好似红霞翻涌。
伏驻足,望着这大片花朵,想起人间好像也有这种花,在忘尘山见过。
那时和尚对他讲,人间有种鸟,名为杜鹃鸟,传说由于它日夜哀鸣,咯血染红漫山遍野花朵,人们就将此命名为杜鹃花。
伏站在谷中望着那片杜鹃,却感受不到当初与和尚共看风景时喜悦。
就在这时,天上悄无声息地乌云密布。不觉间,伏视野越来越昏沉,他误以为太阳将要落山,并未警觉。直到他突然想起此时分明是晌午,怎会忽然太阳落山!
让伏骨寒毛竖雷声终于停,他躲在紫苏山山洞里,惊魂未定。他嗓子里直冒烟,慌不择路地跑几千里,现在才感觉到渴。
这洞穴不算大,除岩壁、碎石和杂土,空空如也,什喝吃都没有。
他朝洞外看,隔着山涧,棵粗壮交绿树就杵在对面。那交绿树是四季常青,四季结果,每季结果还都不样,就属冬天结最好吃。
伏探出颗脑袋来,朝着天上望望,晴空万里,半点儿云都没有。
他坐在山洞里,盯着那棵交绿树上果,口干舌燥,就缺个水灵灵大果子解渴解饿。
只狐妖倒在杜鹃
他抬颈看向头顶,九霄震怒,黑云翻滚,霹雳行于云中如狂矢。
伏神色大变,骋目四望,山谷旷然,没有容他躲藏地方。
这次天雷不容他逃跑,声轰隆雷鸣穿云裂石,妖界大震,山谷也被震得晃动不止,所有妖都能听到这声令他们胆战心惊雷响,哪怕是妖界尊者历劫,也从没遇见过这种声势。
伏知道,已经来不及。
只见道紫光霹雳划开云天,将整个苍穹都裂成两半,那霹雳直直而下,瞬间照耀整个山谷。
不知不觉间,天渐渐地黑,紫苏山里万籁俱寂。他又探出颗脑袋,朝着天上望望,整条星河都呈现在天幕里,清晰得跟幅画似。
他从山洞里走出来,先迈出两步,再抬头看看头顶,天上悄无声息。
他跃过山涧,爬上那棵交绿树,连摘三四个果子,嘴里叼着个,手里捧着三个,站在树底下又听会儿动静,天上还是很宁静。
伏长舒口气,边吃果子边往外走,之前跑得他腿都有点儿麻,这会儿半边身子都酸痛不已。他手里掂着最后颗交绿果,走出紫苏山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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