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浑浊双眼看着自己手,呢喃道:
“这里不是。”
“也想要去看看那里,最后看眼。”
“可外头阳光太刺眼,这身子,也走不动,试过很多次,直走不出这个院子。”
卫渊道:“搀着您。”
“死,也得要有人知道。”
“啊,还欠着七娘三个响头,想说声抱歉,当时怕死,没能为她开口……”
卫渊接过盒子,看着上面贴着那个时代照片,灰白色,个年轻书生笑得灿烂,还有羞涩少女,那是属于他们过去,这是那厉鬼最后心结。
只要焚烧化作符水,足以对厉鬼产生巨大伤害。
而若是当着厉鬼面焚毁,甚至能够让那厉鬼当场精神崩溃。
老人擦擦眼角不知何时出现泪,道:
“是辜负她,也没有辜负。”
“他参军,学生兵。”
“当年抵抗住倭寇发疯主力,他给七娘写信,写很多。”
卫渊道:“他为什不回来?”
等啊等,等到没有人再听她唱曲,等到木楼上红绸缎褪色。
那个男人没能回来。
七娘穿着自己缝好嫁衣,投井。
那时候秋天,下白茫茫好大场雪。
本就褪色红缎子,白像是葬礼上白幡子,在木楼上舞着。
哀求。
她最后还是去陪那些倭寇。
春晓楼没死个人。
最后大明虎贲将那些倭寇扫荡之后,江南回到和平,却来风言风语指指点点,谁都知道,逼着别人去为自己牺牲是很难在脸上挂得住事情,所以就要抹黑那个人,给自己找道德上高点。
所以不知从哪里传来消息,说七娘主动去给倭寇作陪。
他出去会儿,在家老店里找到把黑布伞,走回来,将
卫渊耳边响起戚家军军魂声音,有些迟疑恳求:
“大人……”
卫渊看着那信笺上文字,里面有热烈眷恋,还有对未来期许,有对脚下大地热爱,他微微点头,嗯声,没有将信焚毁意思,而是小心将盒子收好,调整背后琴盒剑匣到容易出手角度,再看向那坐回树下老人,道:
“老先生可还能走动?想要去看看那春晓楼。”
“这里不是春晓楼吧?”
老人沉默下,道:“……因为他死啦,战死。”
“就差三天,抚恤报告,还有那些信就到江南,七娘就不用死。”
卫渊沉默,放下茶杯,道:“那些信,可以看看吗?”
老人点点头,踉跄着起来,慢慢走回到屋子里,从最显眼地方取出来个小盒子,里面有张灰白合照,沓信,字迹劲道,最后面几封被染出深深痕迹。
老人将东西递给卫渊:“看吧,看吧,这些故事,总不能忘掉。”
……
故事讲完,老人重新给自己倒杯茶,也已经喝大半。
卫渊手里茶点没动。
“这说……”
他摩挲着茶杯,道:“那男人辜负她?”
然后满城风风雨雨。
剧烈紧张之后,需要有发泄渠道,理智声音会被这样发泄样行为淹没。
开始有人用臭鸡蛋烂菜叶砸在七娘门前。
开始有许多人谩骂她是个没有气节娼妇。
可七娘还在等,等和她约定好未来,眼下在外求学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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