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果然是……佛法高深。”
僧人双手合十,答得密不透风,道:“八风吹不动,稳坐莲花台。”
“贫僧已经五十年不曾下山。”
……
张离凌并不气馁,面上笑呵呵
老和尚淡淡道:“这茶具只是香客所赠,贫僧只是用着,和普通杯子没有区别。”
“粗茶淡饭贫僧能受得,富贵繁华贫僧也享受得,不过切皆是空罢,反倒是施主着相。”
张离凌满脸赞叹,道:“高,果然是高。”
“那把这杯子摔,大师应该也只当春风拂面吧?毕竟都是空嘛。”
他随手抛抛茶盏,看到老僧脸颊上肉跳跳。
“要是这搞,家那老爷子非得气死不成,说实话他老人家力气不大,也不是多害怕,就是怕老天师耳根子软,也下山来,大师你能扛得住他不,能扛住就来。”
说着眼睛亮,拍大腿,道:
“要不直接和天师说声,您和他搭把手?跟您说啊,老天师最近打游戏天天熬夜,排位每天都往下面掉,都快爬不上来,肯定不能打,您老修为高深,佛法无边,定没有问题。”
“要不,给您牵线搭桥,您老去龙虎山试试?”
张离凌神色诚恳。
净土宗所在山门,位于山腰处平缓地方。
背后靠着郁郁葱葱名山,俯瞰着在山下平原地带逐渐开拓和建立起来繁华都市,而在这座山和那座繁华城市之间,还有条江流蜿蜒而过,在寺庙外亭台处,往下俯瞰就能够看得到江水流过城市景象。
行动组队长是个中年男人,桌子上有他证件,照片上还有些年轻。
是张家子弟,张离凌,天师府嫡系子弟,已经下山降妖除魔十七年。
此刻看着下方风景,赞叹道:
那杯子几度被抛起,落下,却总是能够被张离凌稳稳借着,最后他笑眯眯地接住茶盏,不再抛起来,随口问道:“大师,你在这山上多少年不曾下山,现在外面妖魔乱舞,不正是佛门弟子降妖除魔时候吗?还不下山,更待何时?”
老僧摇摇头,道:“贫僧自然也在为此事出力。”
“哦?为什没见着?”
老僧淡然道:“小施主是做外功,降妖除魔,而贫僧乃是修正业,日日诵弥陀佛千遍万遍,为天下人祈福祷告,更以苦行禁足,以度亡者超生,让妖魔化形,是功德无量,乃无上大乘。”
张离凌动作顿顿,不知是嘲讽还是真挚道:
老和尚沉默下,尴尬地端起茶盏喝口茶,默默道:
“阿弥陀佛。”
“施主说笑,贫僧何德何能,能和天师相比?”
张离凌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笑着道:“大师可不贫呢,哪儿能称作是‘贫僧’?”
“看着大师这套茶具,是宋代官窑里珍品吧,世上流传不多,更遑论凑齐这套,四个茶盏,每盏都各有不同,缺个就算是毁,这套茶具往少说百八十万总该有,往高说就没边儿。”
“这儿风景倒是不错,看得都想退休以后也过来出家养老。”
老僧眼皮耷拉着,语气温和:
“法无门户,张施主如果有心脱离龙虎山,来这里出家话,贫僧可是相当欢迎。”
张离凌打个哈哈,摆摆手,道:
“不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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