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清风徐来,壶酒落下,落在这血色花卉,跪倒之人,以及利刃旁边。
是故乡好酒。
确实,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祭祀英魂。
卫渊呢喃。
且饮酒!
他回过头来时候,却已经不见那隐约红衣。
……
“你们把这墙推倒!”
“不推?好,不敢推话,去把那些名字给全部涂掉!”
“没有听明白吗?!”
“下次,带着好酒来!”
抬手,把这酒葫芦直接抛起。
有流风散出,裹挟着这浓郁酒香,而卫渊并不回头,拍拍少年道人,和阿玄大步往前走去,后者仍旧还频频回头,熟悉酒香让本应该开始消散宛七娘微微抬眸,看到卫渊和阿玄走在阴影中,后者只到前者肩膀,正在扭头苦口婆心劝着。
酒香是记忆。
她恍惚间,看到百年前那些少年人,样年纪,样意气风发,走在阴影中,救亡图存,而后,他看到卫渊和阿玄走出阴影,走到阳光下,脚步从容。
……
卫渊等到这小道士给自己处理伤势,慢悠悠站起来往前走,小道士路上不住地回头,卫渊却没有去问,他知道在自己等人背后,那袭红衣也在,那是宛七娘最后执念残留,是即将消散状态。
但是没有回头。
她已经没有身为厉鬼执念,也没有身为宛七娘时执着。
脸上神色茫然迟滞。
神社当中,那神社宗家老者愤怒地看着那边石碑,见到没有人敢动手,越发激怒,就要亲自取来东西砸,才动手,还没能来得及尝试,突然天边道清越声音响起,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,道寒光落下。
那老人正伸手去触碰那些名字,咽喉痛,已有鲜血溅射在墙壁刻着名字下方。
在黑色墙壁上,白色名字下,像是献上血色花朵。
柄刀倒插在墙角。
老者瞪大眼睛,捂着咽喉,身子前倾,跪倒在地,气绝身亡,如同是在叩拜,这幕让周围阴阳师身躯僵硬,不敢再动,只觉得寒气逼人。
样意气风发,样年少飞扬。
行走在光明中。
红衣女子瞪大眼睛,茫然脸上露出笑容,却是扑簇簇地落下泪来。
阿玄拉着卫渊袖口,道:“卫馆主,后面有人啊,真有,那是魂魄。”
“你回过头来看看。”
时而清醒,时而迷茫。
最后终于驻足,不再迈步跟着卫渊他们,身躯也缓缓开始消散。
卫渊止住脚步。
他在宛七娘身前数步距离,沉默下,摘下手里酒葫芦塞子,浓烈烈酒香味,是神州酒,他慢慢喝口,喃喃自语几句,阿玄没能听清楚,想要问时候,卫渊却没有回答,只是洒然笑,抬手握住木刀,顺势往后面抛,狂风呼啸,木刀破空而去。
仰脖狠狠地灌口酒,道:“酒水不够,包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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