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芳华交媒金,意味着周航怎样都得硬着头皮把流程走下去,要是在中途反悔,这些媒金就只能打水漂,分都要不回来。
“她她交多少钱?”周航声音颤抖。
“两万。”
周晶看到周航眼睛瞬间湿润。
之后周航直待在房间里,木板门挡不住声音,嘈杂声源从厨房转移到大堂,醉酒后男人们嗓音粗亮,大声喊
周航从胸腔里深深地吐出口气,眼眶也跟着红,他勉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声音变大:“是同性恋!没办法和女生谈恋爱,怎去跟她相亲,难道要去当个骗婚gay吗?已经快要两年,妈还不明白这件事吗?”
“已经劝过他们,但是爸和妈也是有苦衷”
“什苦衷?怕个喜欢男人人传出去丢他们脸,还是说他们没法跟村里其他人承认自己还有个跟别人不太样儿子?”周航急促地喘息,“是想得太乐观,也不要求他们能支持,但是不会去相亲,让违背良心去骗那个女生家里人事做不出来。”
周晶看着周航湿润眼,那双眼睛哀求似看着她,似乎在征求自己支持。这两年里周晶就是架在父母和周航之间桥梁,周航在出柜这件事上苦闷恐怕只有向她说过,即使她不支持也不反对弟弟性向,在孤立无援时候,周航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有人能够站在他身边。
周晶想自己大概开始就错,她就不应该让周航回家,或许就能不用经受这场闹剧。
身旁周芳华说:“去看看他。”
“你”
没等周芳华开口,两个人已经前后地消失在厨房门口。
周航才刚走到大堂,步子慢下来,终于忍不住在茶几旁边垃圾桶里干呕起来。
周晶远远地站在边看着,看他咳得满脸通红,生理性眼泪也从眼角流出来,像条落水狗般狼狈。
她疲惫地坐下来,叹息道:“但是你看到之前坐小姑娘右边那个阿婆吗,那是店口村媒婆张琴,妈已经给她交媒金。”
“什?”周航瞳孔猛地收缩下,“什媒金?”
农村人迷信重仪式,凡是讲究“礼先到”。村里人相亲配对都是要老媒婆说媒,每个流程都要循序渐进,直到最后两方办完两家人喜酒才算彻底事成。
如果说媒双方在解完基本情况后还算满意,就要先向媒婆交媒金,意思是男女先就这捆绑着定下来,再想找其他人也找不着。
交媒金人到最后大部分都是成功结婚,最后四成钱给媒婆,六成钱退还当作男方家里彩礼。
个次性纸杯从手边递过来,周航缓慢地直起腰,偏过头看见停在他身后周晶。
“没事吧,小航?”周晶问,“刚才看你就吃点饭,你要是不想回厨房话,给你夹点菜在大堂里吃?”
周航沉默地接过纸杯将里面温水喝个干净,嗓子眼里那股灼热感消下去点,可他心底却仍觉得焦躁不安。
他没有回答周晶问题,只是哑着嗓子问:“爸和妈是什意思?”
“就是你心里想那个意思。”周晶沉默会儿,“妈今天让那个小姑娘和她家里人上家里看看你,刚刚直问你问题就是那小姑娘妈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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