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航停住脚步,愣怔地看着那座大厦。
他很少来滨江边,没想到容风行公司就在这显眼地方。
摩天大楼高耸地伫立在那片泾渭分明繁华地带,透明玻璃幕墙映出冷漠光泽,但那几个简约英文Logo足以昭告这栋双子大厦不凡。
哪扇窗户后面会是容风行办公室呢?
“烟花大会好看吗?”周航忽然问。
“是东北人。”蔡铭东说,“东北人可不会说自己怕冷。”
“刚来C省时候反而是有些不适应这里冬天,又湿又寒,还不给供地暖。去年寒潮来得晚,晚上不泡个脚还真不行。”
蔡铭东没什口音,周航这几天和他相处完全没发现他不是本地人,“那您今年过年回家吗?”
“没呢。”蔡铭东偏头看向被风吹起阵阵鱼鳞纹江面,“父母也不在东北,那里就座空房子,没什好回去。这里过年反而热闹些,除夕前这里有个烟花大会,你去看吗?”
周航愣,“烟花大会?这里难道不是有禁烟火令吗?”
2月末,周航结束在安和实习工作。
上次他成功以副手身份完成项绝育手术后,蔡铭东就拿着手术视频向院长申请,此后周航大部分工作就是进手术室做助手,有时候还能到其他科室手术台上观摩学习。
这段时间蔡铭东几乎直在指导他,算得上是医院里最关照周航人,有时还会在下班后给周航补手术实操课。临近离开医院前两天,医院开经费请实习生吃散伙饭,周航没去参加,特地邀请蔡铭东吃顿饭。
吃饭地方不大,但是浙菜特别有名,蔡铭东偏好清淡甜口,几道小菜也吃得很开心。
两人特意没在饭桌上聊工作事,周航虽然不擅长在这种场合交际,顿饭下来倒也轻松自在。
蔡铭东看眼周航,发现他正在专注地盯着江对面大楼。
“还不错,花样很多,就是那天来江边人太多,想要有个好视角话要到对面那些大厦里去看最好。你想看吗?手机里还存视频。”
那漂亮烟花,周航想,容风行会站在那扇窗户后面看吗?是个人,还是和其他人起?
“前几年是禁得严,这两年又松,说是今年留在本市过年人多,制造点过年气氛。”
“那几天回老家过年,没看到,网上还有直播录屏吗?”周航有些可惜,他确实好几年没看到过烟花。
顺着蔡铭东目光看过去,在看到江水另侧林立高楼大厦后,他视线忽然定住。
滨江右侧就是C市最繁华CBD区,最外围是座造型前卫双子大厦。
两座大楼之间连着三个宽阔连廊,左侧大楼顶端有四个巨大灰色Logo——ForL,正在黄昏余晖中反射出莹莹微光。
饭后蔡铭东提出要去江边散步消食,江边风大,蔡铭东走在前面,大衣外套被吹得猎猎作响。
周航默默地跟在后面,捂着外套里卫衣兜帽,围巾被吹散点,冷风呼啦啦直往脖子里钻。
蔡铭东见身后人落大截,有些好笑地站在原地等他,“这怕冷?都还没戴围巾。”
周航抬起头看,蔡铭东脖子上确实光溜溜片。
“您不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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