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焕掩唇轻咳,抿几口热水压下喉中痒意,然后顺着这人搀扶回到床上。
粗糙被褥换成柔软舒适金贵料子,烟气熏人炭盆换成三个精致暖炉,床边桌子上摆着烟雾袅
烟气袅袅升起,侍女离开之前特意在窗前留条缝散烟气,原焕拢紧外衣,看小家伙躺在襁褓里睁着眼睛吐泡泡,感觉他可能要饿,于是撑着身子下床让侍女熬米汤来喂孩子。
不是不乐意照顾小家伙,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他侥幸留得性命,到底还是伤底子,董卓亲信闯进太傅府和太仆府抓人时候下是死手,他身上那个血刺呼啦大窟窿不是假,伤得那严重,就是养好也会有碍寿数。
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,活不活得长到时候再说。
原焕头晕目眩地扶着床喘息,额上已经冒出冷汗,躺着时候显不出来,站起来才发现走路是真不容易,腹部伤口还没长好,稍微动弹就是撕心裂肺疼。
和这两个弟弟也不甚亲近,见到真人之前他不会把人想太坏,当然,也不可能把他们想太好。
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,这话放在什时候都很合适。
不怕万,就怕万,就算只有万分之可能,他也不能拿小家伙性命做尝试。
关东反董之势如野火燎原,酸枣联军为兖州、豫州两路人马,河内联军为冀州人马,鲁阳联军为荆州人马,三方汇集在处,推袁绍为盟主讨伐董卓。
东郡太守桥瑁为对抗董卓,伪造三公文书散发到各州郡,试图恢复弘农王帝位,没成想董卓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弘农王毒杀,彻底断联军念想。
院子里脚步声逐渐多起来,高顺听到屋里动静赶紧进来,边安排人将床榻上小家伙抱起来,把被褥什全部换新,边小心扶着苍白无力孱弱青年在炭盆旁软椅上坐下。
跟着他过来不只队带着各种物件侍女,还有背着药箱疾医,原焕半靠在椅子上缓过那股子疼劲儿,还没来得及询问这是怎回事,疾医便丝毫不敢马虎开始诊脉。
训练有素侍女们轻手轻脚布置房间,眨眼功夫冷清房间就变模样,待她们秩序井然退出内室,房间只剩原焕高顺疾医,以及拿着小勺喂小娃娃喝米汤十几岁小姑娘。
原焕对她有些印象,他和小家伙在郿坞属于黑户,经常出入这里人不多,每日给他换药喂药便是这位。
疾医诊完脉后亲自下去煎药,侍女将小家伙喂饱哄睡放回柔软床榻也悄然退下,高顺将门关上,转过身来低声道,“大人伤重未愈,需卧床静养,不可见风。”
是个狠人。
如今离董卓丧命至少还有两年,他不能直带着孩子躲躲藏藏,原主和那些族人死得不明不白,袁绍、袁术不思为族人报仇,他却不能袖手旁观。
既然借由原主躯体重获新生,为原主报仇就是他责任,他自己吃点苦头不打紧,不能让孩子跟着他受苦。
原主承袭父亲爵位受封安国亭侯,有董卓在京师,官职时半会儿拿不回来,爵位却能筹划筹划给小家伙留下,亭侯乃是列侯,位同五品官阶,原主还有食邑在安国,足以让他们站稳脚跟。
只要能离开郿坞,身份,bao露与否并不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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