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彧眸光凝,放过那心虚不敢见他混账家伙,走去另辆车,将那和他们家主公样孱弱好友扶下来,“这路上难为志才。”
戏志才虚弱笑笑,待双脚踏实踩在地上,将身上重量分到好友身上,然后毫不留情开始告状,“若能回到当初,吾绝不与奉孝同行。”
荀彧转过头,隔着竹帘瞪郭嘉眼,扶着虚弱无力好友进院找疾医。
还好他知道这两个人身体都算不上强健,特意通知疾医在主院等待,正好趁面见主公时候让疾医诊脉看看。
戏志才又咳两声,颤着手指指被郭嘉关严严实实车厢,点面子也不给他留,“等等,奕儿还在车上,
车夫不像车上两个人那心大,看到兵丁有些胆战心惊,发现这些兵说话时很有礼数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牛车穿过道又道栅栏,从看到高宅影子到真正走到大门前面又过两刻钟,可见袁府田产之多。
郭嘉摇头晃脑感叹着府邸门户森严,目光从黑漆金字匾额路下移,然后就看到台阶上那芝兰玉树笑意盈盈谦谦君子。
二人对视片刻,郭奉孝果断从心,抬手将车厢窗外竹帘解下来,挡住那要命温柔目光。
荀彧:……
扇风,临近傍晚,官道又难得没有颠簸,小家伙很快乘着凉风睡过去。
后面牛车上,戏志才闷闷咳几声,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,看上去很是狼狈。
尚在病中青年察觉到牛车行走愈发平稳,待呼吸平稳下来,掀开竹帘看向外面,入眼满目金黄麦浪,暮色下劳作农人,都是他们来时路上见不到美好场景。
郭嘉看儿子睡得安稳,慢慢收起竹扇,然后小心翼翼往外挪,看到戏志才出神模样小声说道,“文若在这里待定很开心。”
戏志才咳嗽几声,靠在车厢上幽幽开口,“你直没有音讯,文若怕是高兴不起来。”
如此反应,这家伙果然心虚。
“彧在府上等候多时,奉孝和志才迟迟未到,若非你之间情深义厚,此时或许已经心生嫌隙。”荀彧走到车厢旁边,隔着帘子缓缓开口,“奉孝,你觉得呢?”
“文若大人有大量,应当不会过于苛责友人。”车厢里,弱弱反驳声很快响起,“颍川到中山路途遥远山水相隔,路上劫匪盗贼防不胜防,吾等平安抵达,文若不说欢迎,反倒有问罪之意,实在伤透吾等之心。”
荀彧唇边笑意更甚,不愧是郭奉孝,还是如此擅长倒打耙。
忽然,阵急促咳嗽声打断两个人对峙。
郭嘉:笑容逐渐消失.jpg
“天有不测风云,前路漫漫,不可强求,不可强求。”郭嘉讪讪笑笑,算算他们在路上耽搁多长时间,搓搓胳膊缩回自己车厢里不敢说话。
他觉得他指路没错,谁让这几个地名那像,不小心把他这个天下第聪明人也骗过去。
田间土路宽敞平坦,牛车速度也加快不少,不等他们继续欣赏外面那祥和丰收场面,就遥遥看到院落高墙影子。
兵营建在不远处,田庄周围都是他们巡逻范围,士兵们提前得到消息,见到牛车没有阻拦,确定里面是他们要等人,特意派几个人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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