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图和许攸不和已久,安插眼线互相攻讦都是小事,眼看他们在门口吵起来,袁绍脸色黑沉,“绍蒙兄长上表任命,今忝为并州牧,正要前去并州上任,公则前途无量,难得还记得旧主。”
“主公,主公何出此言?”郭图心中惴惴,面上却丝毫不显,抬起袖子擦擦眼睛,瞬间老泪纵横,“图对主公忠心耿耿,主公切莫听信谗言。”
“谗言?公则这才是血口喷人。”许攸扬起下巴,不屑说道,“公则敢说昨日没有和吕温侯谈及主公之事?”
“许攸!你欺人太甚!”郭图哭声顿,扭过脸阴恻恻看着马车上傲气凌人许攸许子远,已经气到直呼其名地步。
就在这时,踢踢踏踏马蹄声由远而近,火焰般鲜艳高头大马驮着器宇轩昂英俊武将慢慢走来。
看上去精神都还好,毕竟他们之前甚至猜测过他们家主公被悄无声息杀掉,现在人还在,只是换个地方当州牧而已,比最坏打算好太多。
郭图刚睡着没多久,听到袁府门外聚多好马车后瞬间吓醒,连忙洗漱穿衣瘸拐往外赶,门口聚很多马车,主公难道要回老家?
唉,中山那位何其心狠,他们家主公辛辛苦苦拿到冀州牧之位,他句话就把州牧位子给拿走,还把他们家主公发配回老家,主公那等心高气傲性子,如何受得这种打击?
还好他早早找好退路,不然岂不是要和主公起回老家。
郭图面上哀戚,心中却是无比庆幸,被下人扶着艰难走到袁府门前,正好赶上袁绍上马车准备启程。
吕布走到马车旁边翻身下马以示礼貌,然后朝袁绍拱拱手说道,“大人远去并州,家主公怕大人拮据,特派人送来粮草两千石。”
“多谢温侯,有劳温侯传话回去,绍此去并州,定不负兄长所望。”袁绍说完,看吕布让到旁边露出他身后装着粮食大车,也不管郭图什反应,再次道谢然后上马车走人。
兄长面上冷淡,心里还是会心软,如今战事频发,各地粮草都在吃紧,粮价居高不下,冀州算是天下最富庶地方,他原本想着秋收之后再招次兵,现在冀州粮食不能为他所用,并州又不知道能收上来多少粮食,有这两千石粮草,再加上他能带走那些,就算并州无粮,撑过这个冬天也不成问题。
郭图本以为他们家主公要被夺官职打发回老家,没想到会是换去并州当并州牧,愣愣站在路边看着车马走远,看到许攸掀开车帘挑衅表情,磨磨牙冷笑出声。
“主公!”郭公则酝酿着情绪,看到袁绍转身连忙把扶着他下人甩开,瘸拐跑过去,噗通声直接跪下,“主公,图不知主公昨晚归来误大事,请主公恕罪。”
袁绍冷冷看着这往日里深得他心谋士,心中满是厌烦,不等他开口,不远处许攸已经掀开帘子,毫无遮掩讽刺道,“公则昨夜和那温侯吕奉先把酒言欢,酒足饭饱前程似锦,已经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吧?”
郭图眼中闪过抹狠意,扭过头看向惯来狡诈前同僚,掀掀眼皮子怼回去,“奉先将军昨日来府上拜访,乃是为公事,子远莫要血口喷人。”
他府上发生事情,这人如何知道那清楚?
定是在他府上安插眼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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