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没想到沈时会这细心可靠。
开学快两
叶然愣,不想再麻烦他:“没事,不渴。”
沈时不置可否地嗯声,叶然余光里只能看见他两条长腿迈出,不会儿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。
男生背影清瘦颀长,夜里凉,于是套件黑色夹克,那身夹克应该是叶然两个月生活费,看起来很有型,衬得沈时本就挺拔身形更为清晰。
旁母亲微笑:“你们哥俩关系真好。”
“哥俩?”叶然扭过头。
叶然疲倦低着头,手背上插着针,冰凉液体顺着导管点点流入身体,困会儿,他打起精神道:“谢谢你,沈时。”
今晚要不是沈时,他估计就当作吃坏东西忍过去。
“没事。”沈时弓腿坐在他身边,恰好个妈妈抱着正在输液女儿走过来,他起身,把座位让出来:“你坐。”
妈妈唇色苍白,连声道谢:“谢谢,谢谢。”
“谢谢哥哥。”窝在母亲怀里小女孩也细声细气说。
“没事吧?”
寂静无声室内忽然响起道低沉男声。
叶然抬头。
月光斜斜洒入,沈时坐在床边,身上已经换好衣服,他正在穿鞋,抬头看眼他,“走吧。”
叶然和这位校园风云人物室友没什交集,闻言愣愣:“嗯?……去哪儿?”
*
叶然半夜从床上起来,脚步很轻去厕所。
晚上寝室黑漆漆,快清晨三点,小胖和树哥都睡得很沉,此起彼伏打着鼾,他从他们床下走过,蹙蹙眉,抬手捂住嘴,忍下快要泛出反胃感。
今晚宿舍聚餐,三人去校外烧烤摊,小胖和树哥都是无辣不欢党,要变态辣。
他只尝两串,便再也没吃过,睡觉前还特意吃胃药,然而半夜还是被痛惊醒。
年轻母亲道:“是啊,这大半夜还能送你来医院……你们不是兄弟吗?”
“不是,们是室友。”他失笑,没想到会有人把他和沈时误认成兄弟俩。
沈时这张光芒四射、英俊非凡脸,和他有哪里相似?
“哎呦,不好意思啊,是看错,”女人有些尴尬,却还是称赞道:“那你这个室友是个大好人啊,这样朋友才是朋友吗。”
叶然想到沈时送他来医院、帮他挂号缴费找座位身影,点点头,认真说:“是,他人很好。”
大厅里人满为患,即便是走廊等候区座位也坐满人。
叶然坐在拐角处椅子上,附近经过人很多,偶尔有护士过来看看他输液情况,顺便问他会不会感到不适,他都耐心回答。
初秋天,医院里还开着空调。
温度打略低,风口就在他头顶不远,吹得他嗓子发干,忍不住舔舔唇。
“要喝水吗?”沈时问。
“去医院,”沈时说:“你应该是发烧。”
*
凌晨医院人来人往。
楼大厅里有孩子哭闹、家长埋怨声音。
灯光开很亮,护士推着推车,穿梭在人群中,抬高声音喊:“让让啊,让让啊……大家不要挡路,不要挡路!”
胃里阵翻江倒海。
越发难受。
……
从厕所出来,他轻轻关灯。
厕所挨着阳台,叶然在门口站会儿,等眼前黑白交错晕眩感褪去,才慢慢挪步,步步走进室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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