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登时打个寒颤,迅速明白过来沈时意思:“……继续吧继续吧,不过你们俩谁来转酒瓶?”
“来。”沈时说。
说完,他又当着众人面,侧过头去问叶然,“可以吗?”
黑暗中,他像是迁就着叶然低头动作,也微微俯着身,声音很轻,轻如某种极具耐心安抚。
“……可以。”叶然慢半拍答。
……这是什意思?
难道沈时也不是直。
靠。
城草不是直?
真假?
于庭额角青筋直蹦,看林子迁眼神像在看疯子。
他压抑着体内怒火,头次恨不得上去堵住个人嘴。
没完是吧,蹬鼻子上脸是吧?
不少人也明白过来林子迁问题有多险恶,纷纷皱起眉。
又是阵极为尴尬死寂。
“额,”社长竭力打圆场,“这个,酒瓶还没转呢。”
沈时微扬下颌,半明半暗灯光被灯球切割成各式各样形状,晃过他苍白英俊脸,他低着眼,漫不经心道:“看清楚,酒瓶指是们两个人。”
‘们’……?
于庭敏锐听见这个字词。
大家循着沈时目光看去,发现酒瓶赫然指是叶然和沈时两人中间缝隙,只是更偏向叶然,但硬要往角度上靠话,确实也包括沈时在内。
相处份儿上,千万别给叶然甩脸子啊。
如果沈时这会儿突然离场,不用想都知道其他人会怎看叶然。
他在心里叹口气。
这他妈,都是什事儿!
众人你句句努力暖场,偶尔有探究视线朝叶然瞟来,又很快挪开,有人看着酒瓶,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游戏。
他看眼自己和沈时
众人心思浮动,疯狂交换着眼色,于庭也愣在原地,不敢相信自己眼睛。
不太对劲。
沈时不太对劲。
他突然有种极为不妙预感,圆桌对面,沈时喝完酒,却没放下酒杯,而是散漫敲敲杯壁,朝他投来眼。
那眼极黑极沉,冰冷戾气犹如窗外翻滚浓稠黑云。
包厢内只能听见窗外风雨声。
众人视线落到沈时身上,沈时松松散散倚着沙发靠背,似乎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回答必要,他只胳膊搭着沙发扶手,眼皮也没抬下,神色很淡。
气氛在他莫名沉默中,逐渐变得古怪。
林子迁缓缓眯起眼,下刻,沈时便轻描淡写坐直身,勾过茶几上酒,干脆又利落喝完五杯。
“嘶……”有女生没压住声音,倒吸口凉气。
林子迁再次成为目光中心。
他百无聊赖托着腮,指尖晃着女士香烟,突然多个问问题机会,他显然也很错愕,但下秒便露出意味不明笑。
“还有个问题啊,”他饶有兴趣道:“那问样吧,毕竟你们关系那好,沈时,你呢,你是直男吗?”
……
操——!
叶然沉默坐着,双手规矩置于腿上。
他身体绷成根弦,与沈时之间距离越发深,额前碎发遮住他眼睛,几秒后,他抓着裤子五指迟钝松开,要去转酒瓶。
沈时却在这时,忽然出声,“该问。”
他声音很淡,在不大不小包厢里清晰响起。
众人顿时静,叶然抬手动作也僵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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