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那就用美人计。”秦书翻个身,将自己整个蜷缩在水三怀里,饶是外面战火纷飞,但只要水三在身边,他总是特别安心,迷迷糊糊地快睡着时候他对水三说,“明天定要叫,不要个人~”
“爷可不许。”水三看着已然睡熟秦书,秦书依旧和初见时没什两样,醒着时候锋芒毕露,睡着时候却像小动物般温柔地呼吸着,细密睫毛在白玉般脸颊上打下层阴影,是言语不能形容好看,他看着他,怎都看不够似,又重复句,“爷可不许。”
刚刚经历过场激战后,整个山头都快被削平,尸体焦臭味和浓郁血腥味混合在起,天色都被烽烟熏成焦黑色,冬天日头惨白,北方风呼啦啦像刀子样朝嗓子眼儿里钻,水三呸口,精疲力尽地靠着战壕喘气,他浑身都是□□爆炸后溅上尘泥,混着血,狼狈至极。
寨子里个亲兵摸过来,两个人并排沉默许久,幺九才支支吾吾地喊他,“三爷……”
水三哑着嗓子问,“又折多少兄弟?”
民国二十九年(1940),正史上中国最惨烈年代,战事终于不再是在局部地区打响,自三七年日军全面侵以来华,从沿海城市到豫中重镇,国军和共军终于放下偏见同抗日,饶是如此城池仍是座接座失守。每尺山河都带血,每寸土地都有国人埋骨。
四零年秋,日军驻扎进西南部分城镇,西南终于也快要守不住时候,水三将西南地区兄弟们全部聚集起来,将囤积粮草兵马清点清楚,又收纳沿途难民,饮践行酒,点刀头血,于秋风猎猎中登上高台,台下众人仰首看他,都是脸肃杀。
整座山静怕人,唯有水三人声音,在山谷中回荡重叠,如梵音贯耳。
“兄弟们,水三是个粗人,不懂得什家国大义,只知道日本人跑到咱们地盘撒野,欺男霸女败坏道义,咱们就教教他们,什是老祖宗规矩!这里是们地盘,寸土不然,死也不让!是男人就给拼死守得这河山锦绣!也许们看不见,但是儿孙可见!们国家,荣也要荣在自己手里,败也要败在自己手里!西南日本人都只是些散兵游勇,真正战场在北方!水三不日就要动身北上去找大部队,愿意跟去兄弟都是好样!不愿意跟着去也没关系,自己去领粮食和大洋,咱们别两宽,江湖再见!”
秦书在台下看着他,水三目光对上他,两个人默契地勾起唇角。
那晚躺在床上,水三抱着秦书,梳弄着他鬓角被汗水沾湿头发,下巴抵在秦书颈窝里,像是不经意提起,“兄弟们明日开拔。”
“嗯。”秦书不知道在想写什,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你留在这里。”水三吻在他眉心,“在家里等,仗打完就回来接你,别让担心。”
“不留。”简单明回应,秦书像是已经料到他要说些什,对他眨眨眼睛,将脸埋在水三手掌里,“能打仗,也能吃苦,是个男人。”
水三被他话逗笑,揉揉他头发,将人揽进怀里抱紧,“你嫩跟个女人样,真上战场,怕是只有美人计能保命。要是伤丝半毫,你无所谓,爷万疯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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